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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现相信,自己很早就已经可以看透娱乐圈是什么样子。

他设立好清晰的目标,控制住心智,保持自我的认知,做好自己的工作,不逞口舌之快,不争一时之勇。在成年人的世界中,“如果有一天没有可利用价值,就会被淘汰,成为边缘人,所以我努力保持着自己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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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即将上映的午夜,李现发微博:在大银幕里抵达五年前,回看23岁的自己,很稚嫩,当时的表演也很稚嫩。

他说的是《抵达之谜》,片名似乎预言了电影自身的命运。这部拍摄于五年前、两年前入围过釜山电影节的作品在七月末登上银幕,忍过漫长的疫情期,成为影院重开后第一批放映的电影。

银幕具有折叠功能,将时空折叠,让我们翻找记忆,抵达过去,这里指的不仅是电影故事的时空,也是电影拍摄的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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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之谜》的导演宋文形容他眼中23岁的李现,“外形符合角色赵小龙,脑后有反骨”“非常洒脱”“有古希腊的力量感的男性形象”。粉丝重返影院,就为赶去望一眼五年前的李现,那是他们爱上的李现之前的“李现”,爱屋及乌。

某次宣传中,记者问李现拍摄过程最难忘的一幕,他回忆:天气很冷,他们穿着短袖,在芜湖一个湖边“打架”,打到浑身是泥,又担心把军大衣弄脏,不拍的时候也不敢穿上御寒,生冻了一天,直到天黑拍完。

“最后这场戏也被剪掉了,没有用。”李现挤出一个微笑。

所以观众看不到,它存于记忆中。如果李现看某些片段,或许会想起。这事无法确认,因为以上这段采访发生在2018年,时间继续前行。五年前拍完,戏留在那里,那是23岁的李现;两年前采访做完,视频留在那里,那是26岁的李现。

23岁的李现,未拍《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和《法医秦明》,27岁的李现,感受《河神》之后自己声名鹊起,他正在拍一部名为《亲爱的,热爱的》的电视剧,自然不会知道,这部剧集将为他引来多少“流量”,助他走向怎样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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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李现,是2020年的李现了,拥有2200多万微博粉丝的李现,目标成为“有质感的男演员”的李现,“需要新的挑战”的李现,觉得“没什么好愉悦”的李现,学会了“控制自我心智”的李现。

你的规划是什么?

好的演员。

好的演员的标准是?

好的作品,拍好每一部戏。

他希望成为“表演的匠人”。

关于“匠人精神”的解释,其中一条是“对技艺完美的追求”。演技也是种技艺,讲究不紧不慢,静下心来,丝丝积累。李现看电影不只为了喜欢,也是汲取,或者说,打磨技艺。

所以,他不随个人好恶去挑剔,什么片子都得看,“不排斥任何平台流出的任何类型作品,都会吸收,(让自己)成为包罗万象的储存器,需要时,就从储存器里调取资料,运用到我塑造的角色身上。”

回想演过的角色,李现将它们串联起来:

插科打诨的校园剧演过(《睡在上铺的兄弟》),“刑警”演过(《法医秦明》),“特种兵”演过(《南方有乔木》)。要说民国戏,有《河神》郭得友,要说甜宠剧,有《亲爱的,热爱的》韩商言……接下去演什么—留给李现的问题。他要挑战和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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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现保持着克制和冷静:“我和我的公司有清晰的认识,要做有质感的男演员。在这个前提下,找来影视项目、代言、活动,都在奔这个方向去。(一部影视作品的)导演是谁,投资方是谁,拍摄团队是谁,待在这个圈子里这么久,你一眼就知道这个项目靠不靠谱。”

下半年,李现有一部《赤狐书生》上映,出演“狐妖”。导演要求开机前两个月就进组进行表演训练,培养“赤狐”李现和“书生”陈立农间的默契,“两个月的时间里我们天天见面,围读剧本……前期要做的是我找到最真实的他,并向他传达最真实的我。久而久之,彼此熟悉了,会产生一种默契”。

他又去研究狐狸:狐狸的嘶鸣、走路的姿态,还有“笑”,许多想不到的细微之处。李现调侃道:“演一个动物和演人还是差距蛮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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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部给李现带来惊喜的是《恋曲1980》。

很巧,正是在拍摄《亲爱的,热爱的》时,李现拿到《恋曲1980》的剧本,回房间一读就不能自拔。虽然故事发生在1980年代,但李现对之有非常强的认同感。他对同事说:咱们去聊吧,抓住这个机会!他在北京见了导演梅峰。梅峰希望演员按自己的节奏来演,“让我打破局限的表演习惯。”平日,他和导演吃着饭喝着酒聊天,不聊角色,只聊那个年代“摇滚”是什么,喜欢一个女孩怎么去追,骑着“二八车”从学校出来一路会看到什么……

“聊生活,聊感受,聊习惯。聊透了之后,我就下意识地按照聊的方向去塑造人物,特别真实,特别‘方法派’,我说的话、做的事已经变成了人物—他就是这个样子。”

能拍到喜欢的文艺电影,对李现来说非常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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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做的事情是什么?”李现自问自答, “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尽可能让每一部作品质量有保证,可以经典永流传。”他不急于一部电影的上映时间,上映当下收到的评价,他想起在电影学院念书的日子,在课上老师拿来反复播放的作品,时间既温柔也残忍,不仅证明了它们的价值,也在反复洗刷中去芜存菁,留下闪闪发亮的部分。

现在的你不愉悦吗?

没有什么好愉悦的。

工作也没法带给你某些愉悦?

谁工作会愉悦?

有些话李现一定想说。

在《赤狐书生》的拍摄过程中,许多路透照流出。“剧组拍戏,灯光组和摄影组很重要,花了最多时间去调最好的光、最好的机位,最后却被以这种奇怪的角度拍摄。”李现非常严肃地解释道,“我们演员也不在表演状态中,是懒散的、嘻嘻哈哈的状态,让观众误以为戏就是这么拍的。”

演员进组都要签保密协议不许提前曝光造型。“我们小心了半天,别人给发了,气不过啊!而且都是奇奇怪怪的样子。”李现语气中流露极大的反感。

这和他在微博上对“跟拍者”义正辞严的态度一致。李现坚决表示:“希望这些拍摄者可以不要一味为了赚取曝光而妨碍他人正常工作和生活……尊重是相互的,请适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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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现羡慕欣赏的演员就是那几位,瑞恩·高斯林、杰克·吉伦哈尔、宋康昊,他们有共同的特质,“生活中根本看不到他们,没接受那么多采访,说话也不会过激的,生活中就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总结起来:有作品的时候走到台前,没作品的时候回归生活。

“我就是这么想的!”李现不仅愿意,且坚信他可以自然融入大众生活。私下出行,他把自己打扮得特别低调,“戴帽子戴口罩戴眼镜,穿得很素,想吃个色拉吃个色拉,想骑个摩拜骑个摩拜。”令他困扰的是,“代拍”和狗仔队绝不肯放过他,“我伪装做得很好,他们不拍的话,根本不会被发现”。

在密不透风的“注视”下,李现的愉悦感几乎消失殆尽,潜水和冲浪算是仅存的几项,“可上次去的时候还被代拍和直播影响了,总有一些东西不出现在你的规划里,所以就又不愉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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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在某次专访中他提到,生活中很久找不到“愉悦感”了,粉丝聚在微博下留言安慰他。他曾经的愉悦很简单,是周六不上课,打场篮球,和朋友吃顿饭,再去一趟网吧;现在的李现无法像普通人一样,自由地、不被关注地生活、出行、玩乐、恋爱,“既然社会给不了我这样的愉悦,就只能接受这个设定了”。

或许,李现需要来自太宰治的一点提示(他在ins上留下这句话):若能避开猛烈的狂喜,自然不会有悲痛来袭。

很多年前开始,李现学习着控制自我心智:“所有事情保持平衡的状态。一路过来,并不会觉得很难了。先是觉得自己胖了,就去跑步锻炼,四五年下来,形成了习惯;然后是不吃猪肉,我已经三五年没吃猪肉了;接下去,就是控制自己的人生了。”

“得之不喜,失之不忧。”他笑笑道。

这是23岁的他,26岁的他,或现在、未来的他都相信的处世之道—他当然这样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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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拍摄现场,非常有夏日感。请用3个词描述你心中的夏日感,分别说说为什么会联想到这3个词?

第一个是阳光沙滩。因为我喜欢冲浪潜水,阳光沙滩是必备的;第二个是花衬衫,我真的很喜欢穿花衬衫,网上也有很多我穿花衬衫的look;第三个是Mojito,我喜欢周杰伦的歌,我也很喜欢喝。

你心目中,夏天的味道是什么样的?

对我来说,夏天的味道是碳酸饮料的味道。因为健身的缘故,我平时喝得不多,但也会喝的。每次拍戏特别累、特别晒,如果有碳酸饮料冰爽入喉,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能不能分享一段让你特别难忘的夏日旅行回忆?

去菲律宾潜水,海水是咸的,如果嘴里进水的话,只能往外吐,不能吞,因为吞进去的都是盐水。吐多了之后容易口干舌燥,等我们潜水回到驻地,洗一个澡,望着大海,躺在躺椅上,喝一口碳酸饮料的刹那,就感受到了夏日午后的“清爽”—这个记忆非常美好。

看到你在微博上也会经常分享自己的自拍照,关于“自恋”你有什么自己的解读吗?

我不是一个自恋的人,但我觉得人要有自信去表达,表达自己的态度。我发自拍,是觉得这个时候李现的状态还不错。我愿意把“不错的李现”呈现出来。

最近有很多粉丝问我“怎么不发自拍”,那是因为最近状态不好,哈哈—拍戏把头发给剪了。也因为造型不能曝光,就没机会自拍。

除了滤镜之外,很多人拍照时会使用一些“心机道具”,分享一些你在自拍或者拍照时的“小心机”好吗?

如果有一杯mojito,可以拿小薄荷叶做道具。我喜欢45度角,(薄荷叶)放在眼睛那里,拍一只眼睛。我喜欢拍1/4张脸那种。

有时候,收工回酒店,我坐在车上刷手机,手机屏幕的反射刚好看到脸,觉得这个角度不错,就拍两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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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员很多时候需要身材管理,少吃荤腻食物,又比如隔日有工作,在社交局不能喝酒精或含酒精饮料。遇到这种灭high的场合,有什么好的解决方式吗?

我很少很少碰烟酒,和朋友聚会的话,七喜莫7托就很适合,它既有碳酸饮料的口感,又有mojito的调味在里面,综合起来还不错。

这一次莫7托也主张“有颜有味、自恋无醉”,能讲讲你与莫7托品牌是如何邂逅的吗?

首先我觉得它外观挺好看的,符合我自己的审美理解;其次是它有自己独特的口感味道;另外在需要开车,或是社交场合不适合喝酒的情况下,它是不错的选择。所以我觉得这是一次不错的邂逅。

这次联名概念“ing”,你的微博名是“李现ing”,怎么理解这个“ing”,是一种“进行中”的状态吗?

珍惜好当下。我所有行为就是去做好当下的每一份工作。当做好了每一件事情,绝对对你的未来有帮助。

策划、造型 · 杨威

摄影 · Bryan

编辑 · 何骄

文 · 陈惊雷

化妆 · 大涌(ONTIME)

发型 · 刘雪孟(MQ Studio)

服装 · 石卉、小强

制片、置景 · Colin、Reno

采访、撰文 · 陈惊雷

服装助理 · 马敏倩、Coka

设计 · 郑健男

【本文刊登于《芭莎男士》2020年10月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