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时期,在上海滩有一个响当当的人物,他不仅在商界能呼风唤雨,在政界也举足轻重,被称为“上海闻人”。此人就是虞洽卿。虞洽卿很小的时候父亲就死了,他跟随母亲长大,17岁时经亲戚介绍去上海做学徒。去投靠店老板的路上天降暴雨,虞洽卿把母亲为他新做的布鞋脱下来提在手上,赤脚跨进了颜料行,被颜料行老板认为是赤脚财神,而对他另眼相看。虞洽卿发迹后,在他的老家先后盖了几进院落,人们称之为“虞氏旧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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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洽卿是慈溪龙山镇人,他的旧居就在慈溪市龙山镇洽卿路边,距他曾出资疏浚过的凤浦湖不到两公里。

一个月前,我曾骑行凤浦湖,之后沿着伏龙路去了虞氏旧居。当时宁波的疫情管控刚刚放宽松了一些,但是虞氏旧居的安保人员坚持让我们戴上口罩,才肯放我们进去。我准备了口罩可是没有随身携带,只好去取了来。

虞氏旧居现存的院子一共有五进,分为两部分。前三进为传统中式木结构建筑,后两进为欧式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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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入口处进去是一个天井,看到两堵高大的灰墙,墙壁之间夹着一个狭窄的胡同,胡同里有一个边门,走进去后就看到一个安静的小院。

这个院子里的房子是典型的江南中式木建筑。除了山墙和顶瓦,整幢房子几乎全部用木头建成。照壁、牌楼、梁枋、牛腿、雀替,皆为木质结构,雕刻精美细腻,各种图案精彩纷呈。

这进院子的主体为天叙堂。天叙堂为三间相连的大屋,是虞洽卿为母亲建造的会客厅,意为“叙天伦之乐”。屋内正中尊位有六幅挂画,四幅文字一幅对联。挂画正上方有一块巨大的匾额,上书“天叙堂”三个大字。

这块匾额上的文字据说是清代著名书法家李梅庵所书。据说当时虞洽卿为考验李梅庵,故意放了一张破桌子和几枝残笔,李梅庵一边摇桌子一边挥毫,瞬间写好了字。

既然是叙天伦之乐的地方,免不了要喝茶聊天,故天叙堂正屋尊位上放了两把椅子,两边分列着两排桌椅,两边侧屋的墙位也各放一排桌椅。这些桌椅都是实木朱漆,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从桌椅摆放的位置看,过去尊卑十分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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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斜堂的正门门楣上悬挂着一幅横匾,上面写着“输财报国”四个工整的大字。这幅匾额由蒋介石所书。

天叙堂的左侧为卧房和书房。书房是虞洽卿回乡探望母亲时处理事务和休闲的地方,从屋内的陈设看,更像是一个小型会客厅。厅内墙壁上挂着四幅木刻雕画,现在作为文物被复刻放在宁波园林博物馆里。

卧房较为简陋,屋里摆放着一张简单的板床,一个柜子、几把椅子,一个茶几,和一张方桌,看样子应该是虞洽卿回乡时的临时住所。

天斜堂的右侧为小客厅、经堂和牌房。虞洽卿的母亲方氏是一位虔诚的信女,然而这个经堂并不是虞母烧香拜佛的地方,它是后来人们为了展现虞母崇佛修身的轶事新设的。

经堂的隔壁是一间牌房,就是一个小型的棋牌室,里面摆放着麻将桌和几把凳子,这些都是原件,是虞洽卿当年回乡时和乡邻“雀战”时用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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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牌房侧面的小胡同走过去,就到了第三进房子,那里是厨房、仆人餐厅、花厅、账房,以及虞氏家居展示厅。

花厅就是过去豪宅中的会客厅,屋里除了摆放着会客用的桌椅外,尊位的墙上挂满了书画卷轴。

花厅的左侧为仆人餐室,里面的陈设相对简单。桌子上的茶盘里放着一个陶瓷茶壶,满满的童年回忆。在我小的时候,寻常百姓家都有一个这样的茶壶,后来这种茶壶几乎全部消失了,没有人再用。

从这排房子走过去,又有两进院子。这两进院子风格大变,全部是欧式建筑。这些房子分为两层,底层基本为穿堂,前面有一个方方正正的天井;第二层有楼房,有天台,整体看起来比较气魄。

从这些房子的宏伟程度,可以看出虞洽卿当时生活的奢华。这些房子现在大多作为虞洽卿商业活动和事迹陈列馆。整幢房子分为几个展厅,用不同形式,从不同角度,叙述着虞洽卿当时的辉煌。

其中有一个展厅的角落有一组雕像,是虞洽卿大闹公堂的雕塑,这也是如今人们提起虞洽卿几乎都津津乐道的一个故事。广州黄氏来上海探亲,因带了太多家眷,被洋人误认为是人贩子,决定逮捕。虞洽卿挺身而出,从中斡旋,化解了这场风波,从此名声大噪。

虞洽卿死于1945年,被定义为爱国民族资本家。他留下的这片房子,成为中西合璧的典范。

交通小贴士:

  1. 1. 自驾或者骑行,可以用导航搜索“龙山虞氏旧宅建筑群”;

  2. 2. 公交车前往,可以乘坐宁波378路在山下站下车,或慈溪滨海1号线在山下道口下车,再步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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