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史系列-35】

顺治二年(1645年)五月,定国大将军、豫亲王多铎率征南大军占领南京后,后续追剿南明残余势力的军事行动他就没有直接参与了,这项工作主要交给那些已经投降清廷、急于立功的汉人将领来完成。在此后的东南战场上,表现比较突出的汉人降将主要有两位,一个是金声桓,另一个是李成栋。

金声桓是陕西榆林人,土匪出身,早年参加过农民起义,后率部投降了明朝,在宁南侯左良玉麾下当了总兵。左良玉病死后,其子左梦庚率二十万大军投降了英亲王阿济格,金声桓也就跟着成了清朝的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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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左梦庚降清后,金声桓主动请缨,要去帮清朝平定江西。在得到了阿济格的批准后,他立刻率所部人马攻进了江西。清军占领南京后,江西的明朝地方官早已是惊弓之鸟,现在听说清兵要来,也不管来的是八旗兵还是二鬼子,大多望风而逃。

金声桓所部很快就占领了江西全境,还擒杀了麟伯王、蔼伯王等一批明朝宗室,功劳确实不小。金声桓上书朝廷邀功,希望能被授予江西的军政大权。但是清廷不想他当江西的土皇帝,最后只封了一个江西提督给他,还是只管军事,跟总兵差不多,江西巡抚一职则由清廷信任的辽东人章于天担任。

金声恒感觉非常失望和愤恨,恰好此时他的副将王得仁与江西巡按董学成起了冲突。董学成仗着朝廷的信任,肆意向王得仁索要财物和美女,结果被王得仁一怒之下给杀了。杀害朝廷大员可是重罪,王得仁找到金声桓要求一起反清。金声桓平时也没少受章于天、董学成等人欺压排挤,现在一看这情况不反也不行了,只好表示同意。

顺治五年(1648年)三月,金声恒与王得仁在江西南昌宣布反正归明,拥护南明永历政权。他们擒杀了江西巡抚章于天、布政使迟变龙等清廷官员,举江西全省反清复明,一时间东南震动,清军被迫撤出了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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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声桓在江西起事后不久,两广提督李成栋也在广东举起了反清大旗,率领广东全省军民反正,投奔了南明。李成栋的情况与金声恒类似,他也是出自农民起义军,后来投降了清朝。

李成栋降清后,被授予吴淞总兵一职。后来他与另一位明朝降将佟养甲搭档,两人一路从浙江、福建打到广东,先后剿灭了南明的隆武、绍武政权,横扫东南,功劳比金声桓还要大许多。

平定广东后,李成栋以为两广总督一职非他莫属,结果清廷只给他封了一个两广提督,却让他的副手佟养甲当了两广总督兼广东巡抚。清廷做出这样的安排,不是因为佟养甲的功劳比李成栋大,而是因为佟养甲的祖上是辽东人,并且很早就投降了满清,属于资深汉奸,所以更受信任。

李成栋不甘心屈居于佟养甲之下,所以当金声桓在江西反清后,他也举旗响应,跟清朝决裂。多尔衮得知江西、广东复叛的消息后,立刻派大将谭泰、何洛会等率八旗精锐南下,围攻江西。金声桓、李成栋的部队攻打南明时摧枯拉朽,但其战斗力与真正的八旗清军比还是差了一大截。谭泰到江西后没过多久,金声桓、李成栋先后被清军击败,两人均死在乱军之中。

金、李二人掀起的这次反清浪潮,主要是因为清朝重用辽人,对汉人将领封赏不公造成的。这些明朝降将背着汉奸的骂名替清廷效力,主要是为了荣华富贵,一旦得到的回报达不到预期,心怀二心甚至降而复叛的情况是很容易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