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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普通的嫁娶,则是先是拜堂再入族谱,宴会完宾客入洞房,尚且没有人鱼这么麻烦,还要多加一个绶绳仪式。

人鱼本是稀有的物种,当世家拥有了一条人鱼,就必须召开布公让所有人都知晓,是何人拥有了哪条人鱼。

魏无羡分化成了人鱼,也意味着他也同样要经过绶绳仪式,让蓝忘机给他带上专属于他的、镶着禁锢灵力的红绳,若非禁锢之人则不能轻易取下,告诉所有人魏无羡这条人鱼已经为何人所有。

蓝忘机把他牵进蓝氏祠堂,长辈们等待已久,霎时间目光纷纷投过来,视线灼热,看的魏无羡难得有些紧张地抓紧了蓝忘机。

厚重的族谱有些年头了,泛黄的纸页被风吹开,又被陈列上新的墨迹。蓝忘机和魏无羡的姓名就这样紧紧得排列在一起,一辈子都不会分开了。

他们搁下笔,再按上沾着红泥的纸印,入族谱的仪式才算完成。蓝启仁又唤了人把绶绳递上来,呈到蓝忘机面前。

绶绳秀线精致,通体是耀眼的赤红色,周身散发着微弱的流光。绳结的编织样式复杂,以一个小铃铛为缀,其上刻上了一个“婴”字。

魏无羡转过头来看着蓝忘机,水潼潼的黑眸里却没有丝毫觉得带上绶绳就昭示着一条人鱼被一个人终身拥有、捆绑在一起,失去终身的自由有什么不对的模样,甚至使了个眼色催促他想快一点给他带上,眼神中满是迫不及待。

“蓝湛,快来。”

“……”而蓝忘机拿起绶绳,对视着他星亮的眼睛,举到他面前,迟迟没有动作。

魏无羡以为他是在纠结戴在哪里,刚要自己伸出手腕,说不如戴手上之时,眼前的蓝光骤然一闪,层叠的灵光覆上红绳,下一秒,绶绳骤然化为了一道散在风中的沙。

魏无羡茫然道:“蓝湛,你这是……?”

他以往说,喜欢上一个人便是套犁拴缰,分化成人鱼之后,更是将这拴绳变了现。但他觉得这个人是蓝忘机,他是愿意的。可如今都准备好把缰绳放到蓝忘机手中了,而蓝忘机却把它毁了?

全场倒吸了一口气,在气氛还没冷透之前,蓝忘机眼疾手快地伸手将脑袋后的结揭开,摘下了自己的抹额,就着魏无羡还未伸回的皓白手腕缠了上去,末了还打了个结。

蓝家抹额,非倾心之人、命定之人不可触碰。而另一层寓意的则是归束自我,并非束缚他人。

蓝忘机看着他,浅眸中波光泛动,如一汪春水中的漩涡,深深把人吸进去:“魏婴,你本是自由无拘的人,亦无需被束缚。”

“……”

魏无羡有刹那的怔然。

阳光避开云雾,光线亮堂起来。祠堂外有高木春风,玉兰花绽,一行大雁飞上渺远蓝天。

他觉得眼眶有些湿润。确实,分化成人鱼便要学会坦然接受一切有失偏颇于人鱼的条条框框,可蓝忘机真正懂得他,明白禁锢在牢笼里的魏无羡,那不是真正的魏无羡——即便那是他自愿,即便这个人是自己。

他们不是谁将谁占有,而是相互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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