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是一个国力强盛、经济繁荣、艺术向多元化、多层次化发展创新的封建帝国,在文化艺术方面是古今中外的空前大交流、大融合。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其中,书法里狂草的成就,是唐代书法高峰的一个重要的表现,作为唐代的草书代表,在继承“二王”的基础上融合贯通,“以点画为形质,使转为情性,”写出了“唐代之音”的雄浑放纵之态。

书法这门艺术,在当时既是最普及的,也是那个时代最鼎盛的艺术,由于大胆革新创造草书艺术,因而出现了无可再现的高峰,今人只是依样画葫芦而已,形在而神不再有。

作为草书的代表人物就是张旭。

他非常喜欢喝酒,据《旧唐书》的记载,每醉后号呼狂走,索笔挥洒,时称张颠。这也充分说明了他对艺术爱好狂热度。他以草书著名,历史上对他的名头甚多。在书法上,与怀素齐名,唐文宗曾下诏,以李白诗歌、裴旻剑舞、张旭草书为“三绝”;饮酒上,与李白、贺知章等人共列饮中八仙之一;在艺术上,与贺知章、张若虚、包融号称“吴中四士”。
张旭的书法,始化于张芝、二王一路,以草书成就最高。史称“草圣”。他自己以继承“二王”传统为自豪,字字有法,另一方面又效法张芝草书之艺,创造出潇洒磊落,变幻莫测的狂草来,其状惊世骇俗。连楷书大家颜真卿也曾数度辞官向他请教笔法。

张旭写字如同喝酒,达到如痴如醉的地步。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相传在河南邺县时爱看公孙大娘舞西河剑器,并因此而得草书之神。
唐代公孙大娘的剑舞在当时是相当出名的。他正在赶路,突然看见路边有一群人在围观,很是热闹,于是走上前一看,原来是公孙大娘在表演剑舞。公孙大娘身法轻盈敏捷,舞姿矫健,双剑上下飞舞,忽隐忽现。优美的姿态,飘逸的衣摆,让张旭有一种完全融入剑中的感觉,他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公孙大娘的剑上,一进一退,一招一式都看得极其仔细,

舞剑结束,张旭仍沉浸其中,久久才回过神来。突然他像是悟到了什么,兴奋不已。回到家后,张旭马上练习书法。他仿佛将自己手中的笔幻化成公孙大娘的剑,时旋时转,时而如猛虎下山,时而如蛟龙出水,变化莫测,纸上随着笔墨出现龙飞凤舞,神采飞扬的一个个字。从此,张旭的书法大有进步。

后来他在一次宴席上就说:“在邺县,本人有幸见过公孙大娘的优美绝妙的舞姿,每次观看,常常为之动容且浮想联翩:她将左手挥舞过去,立即触到了这个姿势像什么字;她间或的跳跃旋转,觉得像草书中笔锋的‘使转’;而整个的姿态音容,又给了草书结构的启发”。

张旭是一位纯粹的艺术家,他把满腔情感倾注在点画之间,旁若无人,如醉如痴,如癫如狂。唐韩愈《送高闲上人序》中赞之:“喜怒、窘穷、忧悲、愉佚、怨恨、思慕、酣醉、无聊、不平,有动于心,必于草书焉发之。观于物,见山水崖谷、鸟兽虫鱼、草木之花实、日月列星、风雨水火、雷霆霹雳、歌舞战斗、天地事物之变,可喜可愕,一寓于书,故旭之书,变动犹鬼神,不可端倪,以此终其身而名后世。”

这是一位真正的艺术家对艺术的执着的真实写照。难怪后人论及唐人书法,对欧、虞、褚、颜、柳、素等均有褒贬,唯对张旭无不赞叹不已,这是艺术史上绝无仅有的。张旭的草书看起来很颠狂,但章法却是相当规范的,细观察其书体绝无不规则的涂抹,很多细微的笔画、字间过渡,都交代得清清楚楚,绝无矫揉造作之感。

所以他的用心观察和细心揣摩才让他有这么高的艺术成就!

张旭的草书是在激越情感牵动下促使节奏加快,似金蛇狂舞,又如虎踞龙盘,表现一泻千里之势。由于在线条的动荡和质感上加入了盛唐的艺术气息,从而形成了自己独特狂放的草书风格。张旭的《草书心经》最早见于《碑刻跋萃》,其《唐草心经》碑目下写明张旭,此前碑林中有明成化年间知府孙仁从百塔寺移来的《草书心经》,《关中金石文字存逸考》对这两种草书“心经”都录,其“心经、肚痛帖、千文断碑”条下注“均张旭草书,无年月”,并称“右三石均在西安碑林”。

张旭的《草书心经》《古诗四帖》虽属狂草作品,但它严格遵守了传统成法,从笔法到字法都与魏晋正统的草书一脉相承。而且从风格上它狂而不野、狂而不怪,坚持正中求变,从而创造出了自身艺术上以正大气象为特征的崇高品质。
对于书法有着深入实践经验的人都知道,坚持风格上的正大气象,同时还能写出作品的味道来是最难的,写歪一点、写怪一点,写出些趣味则要浓易得多。正是因为这一原因,走正路、走大路,坚持正大气他的作品才更加被人们所看重。在历代草书碑帖中,《古诗四帖》是高难的,其原因一方面在于其技法的高超,另一方面也源于其坚持的正大气象。

熊秉明《中国书法理论体系》说:“张旭是中国书法史上一个极重要的人物。他创造的狂草向自由表现方向发展的一个极限,若更自由,文字将不可辨读,书法也就成了抽象点泼的绘画了。”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杜甫入蜀后,见张旭的遗墨,万分伤感,在杜甫草堂,他写了一首《殿中杨监见示张旭草书图》,诗中曰:
斯人已云亡,草圣秘难得。

及兹烦见示,满目一凄恻。

如今,有谁可得他的笔意?都鬼画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