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结弦好胜么?这是无疑的。

“既然是比赛,不赢就没有意义了!”

“一定要赢!”

“输了就和死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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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赢,保持充分的好胜心,且不羞于表达这种好胜心,将这种好胜心转化成自己的压力、动力,并且真的赢下来。这样的羽生结弦,已是我们熟悉的羽生结弦。

但鸡架我今天要说的,不是好胜心,而是敬畏心。

羽生结弦对花滑的敬畏心、对冰场的敬畏心、对对手的敬畏心……

如果说,时时都在说着“要赢啊!”的羽生结弦,是“狂傲”上天的,那么对花滑处处都表现出敬畏感的羽生结弦,就又是谦逊到极致的。

他敬畏着冰场。3.11大地震时亲眼目睹着自己训练的冰场被毁,流离失所,在整个夏天辗转于全国各地的商演地“蹭”冰场的日子,让羽生结弦对原本觉得“理所应当”拥有的一切——包括生命、家人、家乡、冰场、滑冰,都得以重新认知。没有什么是“理所应当一直都会在的”,也正因为这样,当能够重新回到冰场、回到赛场上时,羽生结弦对冰场,除了感激,就是敬畏——冰场,是给予了他一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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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敬畏着冰刀、冰鞋。“只要穿上冰鞋,就什么都不怕了!”说这话时,是2016年波士顿世锦赛前。短节目前,因为脚伤,他的脚肿得几乎穿不进冰鞋。但还是要拼,依然要拼。“只要穿上冰鞋,就什么都不怕了!”

只要穿上冰鞋。所以他在冰刀上郑重刻下自己的名字和一支羽毛,他把冰鞋、冰刀和自己连为一体,稍未敢忘。以至于刀套,也是同等待遇。

2018年平昌冬奥颁奖仪式前,他在上场前,无比郑重地把刀套交给教练,然后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一步步走向荣誉之巅。那样的神情,让人难忘。

他敬畏着音乐。“因为有了音乐,花滑才能够产生”。其实并不是每一个花滑选手,都能意识到这一点,并真的把音乐,把演绎音乐,提升到和花滑技术等同的地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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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成为花样滑冰的经典之作的《SEIMEI》,原曲是梅林茂大师为电影《阴阳师》做的配乐。被羽生结弦选用为自己的长节目后,编曲的是羽生结弦长期合作的音乐剪辑师矢野桂一, 两人反复磨合,《SEIMEI》的编曲从初版到完成版前后修改了33次,还不算2020年4CC,羽生结弦再次启用这套节目,规则所限,节目时长缩减后的新编曲。

33次+的修改,最终达到的是如音乐家所说,羽生结弦的节目与音乐的关系,已经达成了“一音一音すてに彼る”(每一个音符都经他本人熏染一般)。

他敬畏着对手。看羽生结弦的自传苍之炎会发现,从小到大,他敬畏着他的职业生涯中遭遇的每一位对手。对本国的前辈,诸如高桥大辅、小冢崇彦、织田信成,以高中生的身份和他们站上同一片赛场时,他敬畏非常;对国外的选手,同样的前辈陈伟群、费尔南德兹、同期的选手中国队的宋楠、闫涵,他始终将他们视作是“超级厉害超级值得尊重”的对手;对当时的同辈甚至后辈杰森布朗等等,羽生结弦看到的,都是诸如“他在没有3A的情况下能取得那样的成绩,以后一定是超级了不得的!”这样发自内心的敬佩。

即便是在2014年后至今,羽生结弦已经一步步走上花滑王者的巅峰时,他依然对每一位对手保持着充分的敬畏。

他赞叹着金博洋的四周跳;真诚的感慨于陈巍“是个好对手,跳跃非常帅气。”“是太过理想的对手了,所以可以坦诚地对他感到尊敬。”

他前一刻擦干眼泪,后一刻为新晋的“2019全日冠军”送上最真诚的拥抱,还不忘嘱咐他,“全日王者不好当,担子很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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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不知道羽生结弦想到了什么?是不是想到了自己2012年初登全日王者之时,遭遇的种种不公?又是否想到了2013年的世锦赛,他作为年轻的王者,带着伤、拼尽全力,为日本队争取到的索契冬奥男单满额参赛名额的经历呢?

他敬畏着比赛。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是怎样级别的比赛。在他看来,都值得被无比认真的对待。

这是2012年,18岁的羽生结弦。在拍摄这张照片一小时前,他刚刚获得自己的第一个全日冠军。

这是2020年,25岁的羽生结弦。
在四大洲锦标赛上,他又一次挑战《肖邦第一叙事曲》,这是被摄影师称之为“羽生结弦解放”的瞬间。

时光悄悄改变着一切,但却未曾改变,这位始终剑指高峰的永远的挑战者,眼中对于胜利的渴望,对于这项运动的敬畏。

他敬畏着这项运动本身。如果说,小时候的羽生结弦,是被“这么大的场地,只有我一个人在表演,大家都在看我的表演,为我欢呼鼓掌”的这项运动的炫目感所吸引的,那么现在的他,早已经将花滑,视作自己的命运了。

我之所以说,对于一项事物,“敬畏”,是比热爱更高一级的情感,就是因为,敬畏里,比爱多了“敬”,比爱多了“畏”。

只有离于爱者,才会无惧无怖。而当人对一件事物有爱,有敬,有畏时,那就真的是,千千万万,只为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