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制生产关系下的古代农业经济常见的心态就是地主剥削佃户,特别是没有地的农民都选择了接受这个地主的盘剥。但是古代的穷人们为什么不自己去开块荒地自给自足呢?

在古代社会,人少地多开荒似乎是减少负担的最佳方式,只要把荒地耕作好,做个田园般有粮喂马劈柴照顾家园的生活,不是比给地主家当佃农更自在?

这样如此美好的人人都向往的生活,在漫长的古代史上并不现实。

最大的难题就是古代农民开荒种地生产成本太高。不论是耕地还是农具最必要的耕牛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中国人使用耕牛可以追溯到战国时代。古代中国先进的铁农具装备一两头使用中的耕牛,就能减少农民种地的负担。但即使这样,对于古代中国来说,养牛的负担农民绝对承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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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商品经济无比繁荣,集约养殖技术空前发达的宋朝来说,虽然由于养殖业的进步,宋代耕牛产量是大大提高,但每天单是喂牛就是不小的费用。据南宋学者方万里估算,南宋的乡镇官府养八头牛,每头牛每月吃掉一贯钱。官府最后实在负担不起养牛费用,以至于耕牛仅存一头

北宋初年一头耕牛的平均价格大约是三贯钱,北宋中后期暴涨到四贯钱,南宋年间更涨得没边儿,长期保持在40贯钱一头牛的高水平。北宋初期的普通文官儿的月薪也就十贯钱。还经常被克扣买牛。这对于官宦家庭来说绝对不是轻松的事。

官员买牛都不利,普通农民买牛更不容易。牛对于农民来说真是一辈子的奢求。

在宋代,租牛就是农村生产里常见的现象,普通的佃农都是靠租用主人家的耕牛来耕种。宋代五口之家的佃农,全年口粮要40万,加上交税要80万。粮食产量上不去,一家老小就要饿肚子,这牛再贵也得租。

所以中国历代鼓励垦荒,为鼓励农民垦荒的积极性,统治者们都是在耕牛方面做文章。比如三国时代的曹操就下令:官府用食盐贸易的利润来收购耕牛,再借贷给北方的居民,甚至战死的士兵家属也可以享受耕牛的待遇。

就这一条就叫多少北方居民是眼睛放光。为什么曹操能有这么多人拥护呢?送牛的政策诱惑力是太大了。

到了明初全力恢复经济的年代,耕牛大派送也成了常事儿。明太祖朱元璋在位时,就曾拨出专款购买耕牛分发给北方的垦荒农民,每次都是数万头的耕牛。明成祖朱棣登基以后,命官府打造相关农具配套赠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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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不惜血本的投入才有了明朝的“洪武之治”“永乐盛世”“仁宣之治”。但是这类送耕牛的年月也并非什么时候都有。更多的时候是哪怕农民家里穷的掉渣,哪怕遭遇了天灾,欠了一屁股的债,新一年也要向明朝租约耕牛。一头牛都有这么重的负担,再算上天灾种子肥料等各种成本,古代一户垦荒的农民的负担也不是想开荒就开荒的。

就算靠着强大的生产能力开荒成功,建立了自己幸福的家园,可这家园能维持期待多久,同样是个大问题。哪怕是年年风调雨顺,哪怕农业生产成本稳定,比起封建王朝的土地兼并,也足以让一户普通的农户扛不住。

宋朝农民的负担除了日常的粮税外,农车牛皮盐铁等实际的民用都要交税。到了北宋中后期,这些附加税往往是粮税的数倍。北宋徭役沉重,稍有点儿钱的自耕农就被赋税折腾得破产。就像名臣韩琦的叹息说“许多自耕农种地,不敢养牛家用,守寡老母都得逼着改嫁,就怕被人误会有钱。

发展到后来很多自耕农为了逃逸赋税,几乎是举家逃亡,再好的田园生活也是过不下去。这样的景象,大概也就明白为什么仁慈的北宋三个世纪里闹了400多次农民起义。但凡能让农民安心种地,就绝不会闹。

发展到明朝,情况就更让人深思,明初号称轻薄赋,但是到了明朝中后期,农民们的赋税不知不觉就涨了。明朝弘治年间,东南地区的农村赋税就加了50多种附加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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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皇帝亲政后,就等着张居正蹬腿儿咽气后,东南农业赋税的折银竟然增加了300多。农民交不起税,只能舍弃土地,所以土地兼并的狂潮,是一波儿见一波。享受特权的皇室和官僚,大量兼并土地,有钱人不交税,穷人交不起税。

明末就是这恶性循环者的一幕,折射了2000多年中国封建史无数兴衰背后的真相,垦荒难的背后就是多少发人深思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