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些年,国产动漫大有崛起之势。在国产动漫崛起的背后,我观察到——凡是评价较高的动漫,几乎都是带有传统文化色彩的古风动漫。

《大圣归来》如此,《白蛇·缘起》和《风语咒》如此,19年上映的《哪吒之魔童降世》也是如此。我提及的这几部主要是3D动漫,除此之外,还有像《大鱼海棠》《罗小黑》《大护法》等2D动漫,也都是偏古风的。

在我看来,古风动漫(我指的是3D),真正崛起的是剧情,其次是制作水准,但这里面也存在很多问题,最严重的问题就是:国产动漫的人物设计,越来越“欧美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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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仔细观察,国产古风动漫中的人物都长着一张“外国人”的脸

2010年,庞宝春、庞春云、庞宝秋三兄弟准备投资“开发”一部3D动漫。当时虽然我们已经可以在电视上看到3D动漫和动画片了,但总体上来说,国人对3D动漫和动画片还不甚了解。

于是三兄弟说干就干,花了2100万元拍了一部《雷锋的故事》。在他们的心中,这部《雷锋的故事》对国产动漫和动画片是具有颠覆性意义的,这就好比《长安十二时辰》对国产古装剧的颠覆一样。

但是,当这部动画片横空出世时,观众看到的只有“恶心”两个字。

粗糙的画质,生硬的肢体动作,脑残似的形象设计,“恐怖”的画风,这都让观众们大跌眼镜。

时至今日,当人们在提及这部动画片的时候,都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但所幸的是,在十年之后的今天,随着技术的更新迭代,对动漫剧本的精益求精,以及部分导演十年如一日的追逐,我们已经能看到各种精彩的国产3D动漫了。就拿《大圣归来》来说,我至今仍然觉得,这里面的人物设计是最具中国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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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在其他动漫身上,我看到的更多的是人物设计的“欧美化”。

比如《白蛇·缘起》。这部3D动漫里的场景,都是古色古香的中国风,说实话,作为观众,我看了后很满意。如果我是一名外国观众,只要看了这部动漫电影,我肯定也被中国的文化所吸引。

但问题是,这里面的人物,全都长着一张外国人的脸。

如果不仔细看,不仔细比较,也许你只是觉得这是人物设计的问题——本来导演就是这么设计的啊,有啥奇怪的。

可是,如果你再看看迪士尼的动漫,比较一下,你就会发现,除了头发是黑色的,眼睛是黑色的,再加上最近几年国内比较流行的眉毛造型,《白蛇》和《长发奇缘》中的女性角色之间并无实质差别。

《白蛇》并非特例,《哪吒》中的人物,也长了一张外国人的脸

当然,《白蛇》并非特例,19年备受好评的《哪吒》,实际上也没有摆脱人物形象“欧美化”的束缚。

比如在《哪吒》中,哪吒的父母是这样的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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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中国人吗?有点像,因为他们穿着中国人的衣服,留着中国古人的发型。但真的像中国人吗?

似乎又不像——这两张脸,分明是外国人的脸。不信?不信请看迪士尼《冰雪奇缘》中的人物:

如果你给他加上黑色的头发和胡须,再穿上“汉服”,妥妥的就是一个李靖。

同样是《冰雪奇缘》,你把女主角爱莎的白色脸庞换成亚洲人的黄色,再将脸缩小一点、拔尖一点,头发染黑,这也绝对就成了哪吒母亲李夫人的样貌。

除了《哪吒》,从另外几部名声大振的3D古风动漫里,我们也能看出欧美人的影子。

比如前几年评价还算比较高的国产动漫《风语咒》,除了主角有点网游风、还像个中国人之外,其他的配角都要稍微“粗糙”一些,也都还是长着一张欧美人的脸。

这也不仅仅包括我们的动漫和动画片,其实放眼整个社会,3D类的游戏人物其实也都是一张欧美人的脸。

有些人物原本设计的就是欧美人,这自然排除在外。但像《王者荣耀》这种游戏,里面的所有人物都长着一张外国人的脸,有何“中国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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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古风动漫“欧美化”越来越严重?我的三点专业分析

六小龄童有一句特别著名的话——中美合拍《西游记》。不止是真人出演的电影行业,“中美合拍”或者“中法合拍”等等类似的几个词句在动漫电影行业也非常流行。

最早在2006年,中央电视台就上映了中法合拍的动画片《中华小子》。《中华小子》由法国投资,中国制作,不论是在当时还是在现在,其制作之精良,依然让人叹为观止。

但是,这部动画片毕竟也要在法国上映,所以也兼顾了部分法国人的审美。比如,主角之一的小龙戴上了眼睛,小虎和小兰的设计,则完全迎合了西方人对中国人的审美。

尤其是作为女性角色的小兰,在中国人看来,她的这张脸,并不算可爱,并不算美丽。

但这恰恰是西方人所喜欢的。国外的很多大佬们所娶的亚裔妻子或者华裔妻子,一般都长小兰这样的脸庞。

再比如小龙的这张脸——你说他是中国人,好像有点像。但你说他是外国人,似乎也没错。

所以,我个人为人,国外的资金和审美流入中国的动漫行业,对动漫行业产生了重要的影响。这是我要提及的第一点原因。

第二个因素是,中国导演对国外动漫的模仿和学习。2D动漫,我们模仿得最多的是日本,3D动漫,我们模仿的最多的是美国。

模仿和学习本无过错,但是,我们要学的是技术,而不是人物形象设计,更不是学来一张欧美人(也包括日系的或者日本式的画风)的脸。

第三,欧美动画片和动漫对国产动漫和动画片的影响也非常大。比如说《功夫熊猫》。

《功夫熊猫》中的人物表情非常丰富。主角阿宝,最喜欢的就是“挤眉弄眼”,你可以说这是美国人在炫耀动漫技术,但实际上,挤眉弄眼、面部表情丰富,恰恰是欧美人说话时的行为习惯。

我们中国人却不是这样的。所以,即便是一个小孩,也会觉得这只大熊猫怪怪的,是个“外国”的大熊猫,不太像中国的大熊猫。

最后一个因素是,国产动漫的技术依然有待进步,到目前为止,采用欧美式的人物设计,很可能操作起来难度更小一些。

所以,相比之下,《大圣归来》的人物设计,才是真正摆脱了“欧美风”

我对《大圣归来》的评价很高,倒不是因为它的故事情节有多么吸引人,而是它的人物设计,实在是太用心了。

看了这么多年“欧美人”演的国产古风3D动漫,终于见到了一部纯粹的中国人形象,这其实是一件非常让人感动的事。

孙悟空和猪八戒等人的形象且不谈,就凭江流儿的这张脸,这部电影就值得尊重。

所以我也希望国产的动漫能更加重视人物形象的设计问题。确实,这些年我们进步了许多,但是这种进步是不够的,是有瑕疵的。

当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多人肯定又要说我是在吹毛求疵。但是,动漫行业本身就是一个精益求精的行业,作为观众,我们当然是希望它越来越好。

或者我们一起放眼全国,我们中国的文化传播乃至我们的国家,也得进步。不指出问题所在,谈何进步?

肯德基吃久了,你可能连炸鸡腿的厨艺都没有了;肯德基吃久了,刻板的人可能还觉得炸鸡腿是外国人发明的。

但其实,也许利用从肯德基学来的炸鸡腿技术,我们中国人可以做出更加美味的、符合中国人口味的炸鸡腿。

作者:郭去疾,头条签约作者,本文首发于头条号去疾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