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评委席上的崔健破碎了无数人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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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滚教父崔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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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然间,走不动的崔健已经成了老崔。二十年,一无所有的日子已经远去,安居已经代替了那一份执着的流浪。二十年间的变化,物质与精神近乎是在走着一条逆行的道路,膨胀最终物极必反,贫乏的文化纵使抹上再艳丽的口红,也唤不回当初的那份纯净。

摇滚的反叛性,以及对自由的追求是它与生俱来的独特魅力。摇滚强大的震撼性往往使其歌词成为时代最具分量的诗歌。毫无疑问,崔健算作是那个年代最杰出的诗人之一,在诗坛的地位应该不输于北岛。王朔也曾称崔健是那个时代最杰出的云游诗人。同样,北大的谢冕教授在主编当代诗歌集时,就曾将崔健的《一无所有》选入。在这里,我们或许还可以发现,精英文化对崔健的认可。我们都知道,摇滚通常是站在主流文化的对立面的,精英文化与主流文化间多少又有着藕断丝连的关系,更多的时候,二者是相通的。

当精英文化也对摇滚报以认同的态度时,我们会发现这张开的怀抱里,与其说是相互的认同,不如说是感同身受般的互相安慰。这所有的根源,可能正是主流文化的僵死所致。主流文化中的主流不是其文化的主流,而是其背后所站着的主导者的身份所决定。摇滚的背后是对主流意识心态的反驳,是去政治化的声音,甚至可以说,摇滚在一定程度上是无政府主义的代言。摇滚追求自由,追求民主,甚至追求革命。但实质上,摇滚仍然是诗意的,只不过它采用的是执拗的浪漫与真诚的诉说。摇滚需要"敌人",只有更强大的"敌人",才能激发摇滚最火热的激情与力量。

时代的变迁,总是让下一个时代转过头对上一个时代执行死刑,到最后,一切的喧嚣殆尽之后,人们都成了倒挂着的布偶,分不清枪口对准的是谁?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手持着枪?摇滚也如此,最终,摇滚成了它自己的敌人。

崔健参加《中国之星》节目,将担任评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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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年代的改革开放,让人们学会了用两只眼睛去看西方,再用半只脑子去审视自我,留下的半个脑袋成了静物。"先富带动后富"近乎毁了人们原有的价值思维。富了的人成了权与钱的主人,后富则成了一连串省略号。物质的急速发展,最终在先富的人面前堆成了山,他们与国家平分了这一切,富不起来的人则在贫穷中挣扎与流浪。先富的人不再需要摇滚,富不起来的人无心留意摇滚,最终,摇滚败给了物质,以廉价而又尴尬的身份把自己卖给了市场与商业。后崔健时代的汪峰、郑钧虽然都被称作是摇滚乐"殿堂级人物",甚至是"教父"。但实际上,他们都早已与商业、流行所融合。当汪峰身穿运动服,唱着《勇敢的心》时,商业才是这则广告的最终目的,摇滚只是身份与符号。

老了的崔健不再行走,调侃与自嘲成了他歌词中的主要内容,但透过那些沙粒般的词语,我们依然还能寻到一种"拔剑四顾"的姿态,只是,内心已茫然,摇滚终究败了,就像何勇所言:"我摇了很多年,后来我滚了。"

摇滚,喧嚣了很多年,终究还是沉默了。

时至今日,摇滚仿佛突然又"复活"了。在新颖的娱乐节目里,个性十足、语言犀利的主唱们将评委一次次怼的哑口无言,赚足了话题,也让人们恍然大悟:这原来是一场秀,这终究只能是一场秀。那些从地下来到节目中的摇滚乐队更像是低配版的汪峰,没有汪峰的才华,也没有汪峰那样的运气,摇滚成了娱乐节目里的一个元素,代表着傲娇、自负、个性,然而这终究还是一场秀,逃不过表演的痕迹。很多人说,看着崔健出现在《中国之星》的评委席,自己心里很难受,曾经的回忆留在记忆里多美好,崔健代表着那个时代精神层面的"荷花",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更不能被真人秀亵玩。这样一个偶像,现在突然出现在眼前,头发须白,说着一些生硬的概念,很多观众在感到尴尬的同时,不得不换个台,以此来躲避眼前这个现实。

可该如何定义摇滚呢?也许无法有一个明确的答案。有些人听摇滚建立了自己的信仰,有些人听摇滚却只是成了大音量的音乐。约翰·列侬有一首歌叫《革命》,歌词大意是:你说你要革命,我表示赞同,你说你要毁灭什么?我说对不起,我不参与。我想这或许就是摇滚的信仰和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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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滚青年许巍

许巍有一首歌曲叫《两天》,歌词里写道:我只有两天,我从没有把握,一天用来出生,一天用来死亡。我只有两天,我从没有把握,一天用来希望,一天用来绝望。我想这或许就是摇滚歌词的含义。一天用来路过,另一天还是路过。

摇滚的颓废是颓而不废,透着倔强和坚强。

我想,摇滚应该是孤独的,或者是贫穷的,崔健的时代给了摇滚最舒服的土壤,那一朵朵自在生长的花朵,盛开,也凋谢,虽然不再光鲜,但已被时代的相机所记录,成为我们共同的相册、影集,供我们一次次,一点点回味,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