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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人,不是,好多人鱼!都在下面!!”

说罢,那人便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蓝忘机还没消化完水底塌了是个什么意思,就见水面几处剧烈又倏忽动荡起来,哗啦钻出来数十条人影。

准确的说,是人鱼。他们正从水里挣脱而出,纷纷逃窜上岸,画面十分壮观——平日里光是一条出现就足够令人吃惊,何况是这么多的人鱼。

蓝曦臣见状赶忙拦截住其中一条人鱼询问道:“这是怎么了?底下发生了何事?”

那人鱼见到二人白衣气质皆是不凡,不像是来抓人的,喘了口气,道:“水下的水牢,塌了!”

“……”此话教人匪夷所思,蓝曦臣继续问道:“水下为何会有水牢?你又是如何被抓进去的?”

“我不知道。我只记得几日前我还在街上买包子吃,一个姑娘走过来告诉我,有暗杀组织正在背地里秘密清剿人鱼,要带我去

一个安全的地方暂避风头,我听完后很慌张,见她也是人鱼也没有多想,就随她进了一个小巷。”

“结果我就被她给打晕了。醒来后四周都很昏暗,是个牢房一样构造的地方,其他房间里也关着不少的人鱼。”

“她解释说是怕我们走漏风声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将我们关起来,还给了好吃好喝的供着。大家都想着挨过这段时间就好了,可却渐渐察觉了不对劲。”

她的话停顿了一下,像是回忆到了什么梦魇一般,咬牙切齿:“每天都有新的人鱼被关进来,也有旧的人鱼被带走。被她带走的人……再也没有回来过。本以为是回到了陆地上,其实根本不是这样!”

“她在饭里对我们下了药,每天……每天她都趁我们睡着的时候动手……”

说到此处,那人鱼的身体颤抖如筛糠,话语间带着涛天的愠怒:“若不是我夜半睡不着,看见了她亲手把小具杀掉……我这才知道我被那个姑娘骗了!她根本不是要保护我们,而是要将我们都杀掉!”

“我不明白为什么她要这么做!分明她也是一条人鱼!”

“……”

蓝曦臣与蓝忘机听完后皆是深深吸了一口气,雪白的脸庞上神色凝重,压在佩剑上的手指缩紧了起来。

按她的话描述,将人鱼抓在一起杀掉的人,无疑就是那日从水行渊中救回的小宫。

这件事定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长久谋划而成。很难以想象她是出于什么动机要这么做、在这段日子里又迫害了多少人鱼。

而小宫为什么会出现在水行渊,又在回来的当日便分化了,想来也不难解释了——人鱼分化前体虚,此水域暗流凶险,下游又是水行渊,水性再好也难免失足。

可没想到的是,救回来的人竟恩将仇报,劫走了魏无羡,还令他陷入囹圄之中。

现水下正处于翻天覆地的动荡之中,想来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以至于水牢坍塌、不少人鱼都跑了出来。

可是,魏无羡呢?

他也在里面吗?如果在,为什么没有一起出来?

湖岸吹来的草絮顺着轻风擦过脸颊,微微的麻痒,犹如一根纤长的绒毛挠的人心烦意乱。

蓝曦臣看着自家弟弟平静的面色,心底怕是都块皱成一团纸了,可越危急之时越要冷静,被情绪所支配并不能解决问题。

他按住了蓝忘机的的手,转头问道:“底下可还有人鱼?数目多少?”

人鱼思索了一会,觉得这个数目她可能算不太清楚,含糊说道:“还有不少。”

蓝忘机立刻问道:“可曾见过一条红尾人鱼,尾尖是黑色的?”

“……”

红尾人鱼并不常见,而尾尖是黑色的鱼更是稀缺物种。至于蓝忘机为什么知道,看见了这么多形形色色的鱼,便能知道魏无羡的鱼尾算得上是独一无二的漂亮。

可那人鱼听闻此话后神色突然变得古怪起来,仔细瞧了一下他,又做了一副恍然的模样,而后小声啜泣起来:“你…你说的可是魏公子?”

蓝忘机一见心头燃起了光,答道:“是!你可知魏婴在何处?”

人鱼抬起一只手,疯狂地抹泪,哭的一腔真情实感:“呜呜呜呜,仙君,求求你快去救救魏公子吧……他……他怕是……”

蓝忘机蹙眉道:“他怎么了?”

人鱼哭的更大声了:“水牢塌方,他为了让我们出来,被困在了水下!”

“……”

蓝忘机呼吸一滞,终于是候不住了,手中的避尘霎时出鞘,嗡鸣间铮出一道星芒,悬在空中,银白的剑刃在晨光倾洒下染上一层冷锋,剑气逼人。

“魏婴,在哪个方位?”

人鱼一边哭着一边指向一个方位:“我出来时,大约是那里。”

定位到了位置,蓝忘机欲动身,蓝曦臣却拉住他道:“忘机!水下情况未可知,先别冲动,你且在此守着,我去寻长辈们来。”

蓝忘机面色淡然,只有眉间微褶。可那一双剪水瞳中却装满了急切,仿佛一锅蚂蚁在热锅上打着转,语气都拔高了几分:“兄长,魏婴在水下生死难料。若是慢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蓝曦臣道:“魏公子生死难知,你也要下去要人担心吗?”

“我……”

人鱼看了看似乎要因为下不下去而吵起来的二人,咽了口唾沫小声道:“其实……水下并没有发生什么……”

二人霎时噤了声,转过头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魏公子他们应当只是被坍塌以后变得复杂的水路困住了,若是有人搭救很快就能上来了。”

蓝忘机:“……”

蓝曦臣:“……”

人鱼:“……嗯。”

蓝忘机不解:“既然无事,那你为何要哭?”

……还哭的那么惨,生生一派把活人哭死死人哭醒的架势。

“我只是听魏公子救我们的时候嘴里一直说起蓝氏二公子罢了,想看看你们是不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情比金坚……呃呃呃别打我啊!我这就走这就走!”人鱼的说话声越来越小,到后来直接头一缩,扭着尾巴跑了。

蓝忘机:“……”

他暗中松了口气,而后抬手向避尘中注入灵力,说道:“兄长。”

“用破水剑法。”

蓝曦臣立刻会意,召出朔月同避尘悬于一处,朔月的剑锋虽没有避尘那般冷意逼人,却也透着一股寒凉,蓝色的灵光汇聚于剑身,愈来愈盛,两把灵剑破风而出,直往水下俯冲而去。

双剑合璧扎于水层时,水面裂开一道狰狞的水纹,水浪喷涌涛天,似一场霶霈的雨落。高阔的天,一望无际的水花四溅,打湿了二人的衣襟。

剑身散发着幽蓝的光泽,那湖水被双剑破开几十仗深,暗不见天日的水下被轮生至刺目的朝阳曝光出来,他们果真在湖下看到了一笼巨大的水牢。

那简直不能称之为水牢,而像是一座年久失修而长得像水牢的宫殿。

四方已然倾颓,错综复杂的水草交杂依附在上面,断壁残垣和细碎的瓦砾在水中翻滚,蓝忘机心决一念,加大了力度,意有将整个水牢也掀翻的架势。

蓝忘机凝目,使着避尘想再看的清楚一些去寻找魏无羡,只见翻滚的水中有一红尾被冲击的浪花打的转来转去,一道熟悉的呼声隔着水浪传入耳畔:

“蓝湛!!泽芜君!快住手啦!我快要被水花滚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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