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琴身披花靥裘惊艳亮相,令宝钗湘云都很意外。

原来,因下雪珠儿,贾母特意将这件金翠辉煌的斗篷找出来给她。史湘云说:这叫做花靥裘,是用野鸭子头上的毛作的。湘云瞅了宝琴半日,笑道:“这一件衣裳也只配他穿,别人穿了,实在不配。”

一件好披风而已,别人也罢了,为何连林黛玉也不配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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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多数人认为:贾母宠爱宝琴,唯独给她凫靥裘,是因为她美貌出众。

这种理解实在是过于浅显了。

贾母可不比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刘姥姥,见过惜春都赞:“我的姑娘,你这么大年纪儿,又这么个好模样,还有这个能干,别是神仙托生的罢。”作为侯门千金、国公诰命,阅人无数,薛宝琴再怎么惊艳,也不至于令她成为丧失理智的狂热粉丝。贾母是外貌协会资深会员不假,但薛宝琴再美,与林黛玉、薛宝钗也不过仿上仿下,还没美上天际啊?

薛宝琴承宠是令许多人无法理解的。薛宝钗就半真半假的说:我就不信我哪不如你?其他人见宝琴如此受宠也有诸多揣测,部分人认为这是要为宝玉提亲的节奏。

总之,贾母第一次见就如此狂热,一定不是因为美那么简单而肤浅,必然有着更深的情由。

02

最泄漏贾母心事的,便是宝琴雪中折梅的一幕。

皑皑白雪,宝琴披着凫靥裘在,踏雪折梅,那是红楼梦最美的画面之一,也是令贾母激动不已的一幕。

原文写道:

忽见宝琴披着绿靥裘站在山坡上遥等,身后一个丫鬟抱着一瓶红梅。众人都笑道:“少了两个人,他却在这里等着,也弄梅花去了。”贾母喜的忙笑道:“你们瞧,这山坡上配上她的这个人品,又是这件衣裳,后头又是这梅花,象个什么?”众人都笑道:“就像老太太屋里挂的仇十洲画的《双艳图》。”贾母摇头笑道:“那画的哪里有这件衣裳?人也不能这样好!”一语未了,只见宝琴背后转出一个披大红猩毡的人来。贾母道:“那又是哪个女孩儿?”众人笑道:“我们都在这里,那是宝玉。” 贾母笑道:“我的眼越发花了。”

贾母年老眼花,远远看去连贾宝玉是男是女尚且分辨不清,又怎能看清薛宝琴的面目呢?那一幕让贾母惊奇的画面,其实只是模模糊糊的影像罢了。别人说:像是老太太屋里的《双艳图》,贾母当即就否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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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念念不忘的那一幕,与《艳雪图》无关,与宝琴无关,那件凫靥裘、那两个女孩雪中折梅才是核心。贾母事后又几次亲嘱惜春:第一要紧把昨日琴儿和丫头梅花快快画好,且照模照样一笔别错,且年下就要。

宝琴那一幕,到底像什么?贾母并没有说出真正的答案,探春等也没猜到。

但可以肯定,那人那事非比寻常,是贾母内心无人触及的秘密,是大观园内第一要紧的。

03

那件梭靥裘,是贾母压箱底的稀罕物,多年未有人穿,未有人见。为何史湘云却认识?这是源于史湘云独特的童年经历。

作为史家的女儿,湘云却自幼跟随贾母,和元春、宝玉一道跟随贾母生活,直到史家太太去世才回到史府。史湘云认识凫靥裘,多半自于儿时的记忆,那时宝、湘仅有三四岁。多年之后,薛宝琴才再度披上花靥裘,湘云瞅了半日,幽幽的说出那句话:“这一件衣裳也只配他穿,别人穿了,实在不配。”

史湘云是凫靥裘的见证者。时隔十来年花靥裘再次现身,旧日重现,物是人非,让她浮想翩翩。她看着宝琴在想什么?

十年后,宝琴配穿。

十年前,谁又配穿?

04

凫靥裘旧主人;大观园内第一要紧的;在贾母心中的地位不输宝黛;似乎也就贾元春了。

贾母唯独把凫靥裘给了宝琴,连黛玉都没给,并不是因为宝琴更美更招人疼,而且宝琴更适合。

薛宝琴,与元春的丫鬟宝琴撞名,又与梅花结缘,就连诗词也有浓浓的宫廷气息,可以说,薛宝琴这浓墨重彩的一笔补足了元春入宫之前的前尘往事。

暮年之人最常追忆过往。贾元春,作为贾母的长孙女,在贾母身边成长,刻未暂离,祖孙情感最为深厚,但元春入宫后便天各一方。省亲时再见,昔日天真烂漫的孙女,摇身一变,成为高不可攀的贵妃娘娘,相对无言满眼泪,深宫愁肠,骨肉别离,贾母自是百感交集。

而宝琴来时,恰恰是元春入宫时的年龄,敏锐的贾母在宝琴身上嗅到了元春的气息和神韵,几分容貌,几分作态,几分气质,贾母一见勾起无限往事,所以才会情不自禁,又是令王夫人认亲,又是养在身边一处安寝,又是赐碧光闪烁的凫靥裘。

显然,贾母把薛宝琴当成贾元春的替身,她宠爱宝琴,既有对元春入宫的愧疚,又有对往昔时光的追忆。遥想当年,元春也是宝琴这样的年纪,穿着花靥裘在雪下折梅,如今深宫阻隔再难相见。

那件凫靥裘,那雪下折梅的画面,成了贾母的终身追忆。宝琴,作为元春的影子,她自然比黛玉更有资格穿那件花靥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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