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有名的画家数不胜数,但是大器晚成的著名画家只有两位,就是人们尊称“南黄北齐”的黄宾虹和齐白石。他们都是身经三代的老画师,创作盛期都在晚年,主要以晚年的作品塑造了自己在画的形象,是现代画史上最成熟的两位艺术家。大多画家要么年少成名,要么壮年著名,黄宾虹在80岁时才成名,被众人所知,这个年龄成名的画家鲜少见得。出名要趁早吗?黄宾虹用他的人生经历告诉大家:大器晚成,终必远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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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宾虹于1865年1月27日生于浙江金华,1955 年3月25日逝于杭州,享年92岁高龄。小时候,经商的父亲教他识字,邻居倪先生是他的启蒙老师,教导他学做画家,不为画匠,“当如作字法,笔笔宜分明”,这打开了画画的世界。

21岁时认识郑雪湖,授“实处易,虚处难”六字诀,黄宾虹深受其益。他沿着一般文人画家的路子,读书、习字、学画、科考,但科考成绩不甚佳,只曾中秀才并补贡生,也没有向仕途发展的兴致,遂走上了书画及金石考订的治学道路。

在他44岁之前,辗转于南方各地之间,访师拜友,求贤若渴,学习古文化,接触传统绘画及金石、诗歌等艺术。在艺术上,30无以言立,40难说不惑,于画坛尚未成名。仿佛那些大器晚成的人,在青年时代就这样慢腾腾、踏踏实实地在人生的大海里漫步。

1907年,黄宾虹赴上海,先后任《国粹学报》编辑、《神州日报》主编、《时报》编辑、上海商务印书馆美术部主任;又曾任中国文艺学院院长教授等;参与发起中国金石书画艺观学会等社团;此间编辑了大型画册《神州国光集》,与邓实合编《美术丛书》巨著,又参与编辑《中国名画集》;发表了《滨虹论画》、《中国画史馨香录》等大量美术论著。

由壮年到古稀,在这30年里,他为中国古文化的整理出版奉献太多,学术研究著述宏富,同时得见大量的历代名迹,所获信息益广,所积学养甚厚,对传统的认识甚深。在山水画创作中,他得益于传统的启示,也得益于对大自然的写生和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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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的作品已日渐超俗,已见鲜明的个性,但识者少,曲渐高而和者寡。他的画名尚不及“三吴一冯”,更不及王一亭、张大千等,也不及艺术教育的风云人物徐悲鸿、林风眠等。但他学术上的造诣和深厚的功力使他拥有一般人无与伦比的实力。

1937年,74岁高龄的黄宾虹,应邀赴北平鉴定故官书画,自此困居旧都,他理首于金石、书画的研究,不与日伪合作。沦陷中思乡情切,以山水创作寄怀。居京10年,积画稿万余页。如此高龄,又如此勤奋者,实为罕见。

1943年,友人及学生在上海为其举办平生第一次个展,遥祝他80寿辰。大家这才知道这个如此有才华的画家,他的名气才逐渐增大。

抗日战争胜利之后,在82岁至92岁的最后10年,是他心境最好的阶段之一。1946年被徐悲鸿聘为北平艺专教授。1948年南下杭州,被聘为杭州艺专教授。1953年为祝90寿辰,华东行政委员会文化局授予“中国人民优秀的画家”称号。在这最后10年里,仿佛是马拉松运动员最后的冲刺,已臻艺术的巅峰状态。

人愈老而画弥精,即便是病目之后,他凭感觉作画,更浑然天成,傅雷《观画答客问》 一文,有“凌乱中井然也,模糊者灿烂也”的评语。黄宾虹最典型的作品即此审美境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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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名要不要趁早?黄宾虹告诉我们:“大器晚成,终必远至”。这八个字,用以总结黄宾虹的艺术途程和艺术境界,也最为相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