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革命后,宣统皇帝溥仪宣布退位,依旧享受优待,住在紫荆城,拥有皇帝权力,他还一直保持着“小朝廷”,一直都有外宾或者文人会见他,包括大文豪胡适。根据溥仪自传来看,胡适的会见出于溥仪的戏耍和嘲弄,而根据《胡适日记》又得知,这次会面和谈话很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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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溥仪自传,溥仪觉得当时来会见他的人,都是抱着一种从皇帝那里获得某种荣宠,比如黄马褂和物品之类的,死后可以获得谥号或者官衔这种思想,因此他养成了自大心理,觉得这些新文人胡适之类的也是如此。

当时溥仪因为好奇,安排内务府给养心殿安装了电话,他打电话给好多人,开玩笑或者捉弄别人,之后他忽然想起了庄士敦在不久之前提到了胡适,庄士敦既嘲笑胡适中西合璧的诗句又建议溥仪读读胡适的作品,因此溥仪起了念头,打给了胡适,说“我还不知道你长得什么样儿,你有空到宫里来,叫我瞅瞅。”以这种口吻,足以见得他对胡适的轻蔑。

他自述自己这是无心的玩笑,竟然引得胡适真的打给庄士敦证实此事,并且胡适还询问了一下进宫的规矩,是否需要磕头等,之后就来了。因为他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也没有关照守卫的护军,所以胡适费了不少功夫才见了他。

溥仪自己把这次会话称为“短而无聊的会面”,处于戏弄之心的刁难,胡适当真了。如此一看,胡适当真这么不自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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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适日记》里,胡适也完完整整地记录了这件事,并且跟溥仪所说完全不同。

民国十一月的日记记录:5月17日,宣统打电话邀请他去谈谈,最后定了时间5月30日去看宣统。5月24日,因为宣统要见他,他去看了宣统的先生庄士敦,询问了宫中情形,先生说宣统很好,很知道学习,也很感激老师的教诲。由此可见,胡适询问的是宣统的为人和性格,并不是溥仪所说的磕头礼仪方面的。

5月30日,胡适进宫见宣统帝。记录所说,溥仪专门派了太监来胡适家接他,很顺利就进了养心殿。宣统很礼貌地喊他“先生”,他称宣统为“皇上“,并且具体讲述了会见的谈话内容:

宣统问起了白情和平伯,还问及了“诗”杂志,说自己也曾经写过旧诗和新诗,很赞成白话文,还谈了他出国留学的一些事,说‘我们做错了许多事,到这个地位,还要靡费民国许多钱,我心里很不安!我本想独立生活,故曾要办皇室财产清理处,但是老辈的人反对我,因为我独立了,他们就没有依靠了。’还说有很多想看的新书找不到,胡适说再看新书的话可以跟自己说,他给宣统带过来。

谈了二十分钟,胡适就出皇宫了。

溥仪自称的“短暂而无聊的会面”,胡适日记所记载的却表示谈话很有内容和意义,并不无聊。以至于胡适回去之后还专门写了一首白话诗赞赏溥仪,说他是一个很有思想的青年:

“咬不开,锤不碎的核儿,

关不住核儿里的一点生意;

百尺的宫墙,

千年的礼数,

锁不住一个少年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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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见,胡适对溥仪有很好的印象,对于溥仪被困在宫墙和传统礼教的寂寞孤独深表同情。对于谈话,胡适的记载记忆真切,新文化和旧文化的碰撞,真实可信。

而溥仪写自传时,是从集中营释放之后的晚年时代,间隔了五十多年,不仅记忆有误,而且还可能出于对胡适的蓄意污蔑,内容虚假。

两者记录天地之差,溥仪的可见前后矛盾,他的自传中对很多事情的记录都含糊不清,对于与胡适的会面也是如此。

因此很多人认为《胡适日记》所记载的才是真实可靠的事实,而溥仪说的可能是假话。

具体谁是谁非?还有待进一步考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