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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赵家峪一战,李云龙大败,折损了五十余人马,亲军护卫尽皆阵亡,其妻杨秀芹被山本掳走,李云龙收拾残军就桃树沟屯住。

监军赵刚身中一弹,肠腹皆烂,气若游丝。李云龙特差一小队人马护送赵刚治伤,行前执赵刚手泣曰:“汝安心调理,待疮既愈,再与吾上阵杀敌,休得弃吾而去。”众皆掩面而泣。

李云龙独坐帐中,终日不出,怏怏不乐。探细军士陆续回营,将消息报与李云龙,曰:“山本一木以朱子明为内应,率特工队突袭营寨,我军无备,为敌所趁,山本得胜而归,途中遇楚云飞部伏击,现引军驻屯平安县,将军之妻亦关押于城中。”

李云龙冷笑道:“嗟夫!山本,汝若逃回太原,吾奈何不得,今逃往平安县,非自取灭亡而何?”

李云龙径直出账,聚集众将,商议兴兵攻打平安县。副将邢志国谏曰:“兴兵者,大事也,按例须表奏师部。”

李云龙曰:”师部距此地千余里,往复半月间事,恐事迟矣,何待奏闻?”

邢志国曰:“将军岂不闻牵一发而动全身,我军兵力粮饷几何?攻城器械是否足备?敌军援兵如何应付?此事需从长计议,还需知会友军相援。”

李云龙曰:”吾自有计较,友军要来便来,如若不来,吾自提一军攻打城池。“

邢志国曰”:将军三思,一旦兴兵,晋西北乱矣,福安、水泉、潞阳等诸路敌军必星夜驰援,将军猛则猛矣,然以寡敌众,可乎?”

李云龙大喝道:“吾何惧哉?吾主意已定,休得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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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李云龙点兵已毕,惊讶不已。原来数年前,日军势大,李云龙部化整为零,踞村凭寨,徐图发展,今已得五六千人,连上境内数千民兵,总计不下万人,粮饷充足,器械齐备。

李云龙大喜, 派拨民兵将县城周围百里内道路尽皆截断,埋设地雷,阻敌援军。分拨已定,李云龙引军登程,浩浩荡荡往平安县而来。

平安县城墙乃明朝崇祯年间所筑,高四五丈,坚固非常。城墙外有环城护城壕,因年深日久,已干涸淤塞。城内驻军千余人,可战之日军仅数百人,余者皆土鸡瓦犬。

山本一木引二十余特工队进城暂歇,料李云龙必兴师雪恨,急差人求援,使命星夜至太原,将书呈与筱冢义男,言:”李云龙调兵遣将,剑指平安县,吾军早晚为其所困,望派大军前来救援。“筱冢义男连忙拨三四千人马,赶赴平安县。

且说李云龙军团团将平安县围住,随唤众将议取城池。副将邢志国曰:”兵法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将军须择一处主攻,三面佯攻,使其不知所守,敌一战可破。”

李云龙曰:“我军五倍于敌,敌军兵寡,分兵守城,稀疏不成阵列,今宜分兵四面,围住城池攻打,敌顾此失彼,城必破矣。”

李云龙遣部将挑选精干兵士,换了衣甲旗号,扮作敌军偷袭北门,怎奈功亏一篑。偷袭不成,遂改强攻,李云龙传令各营将领:“先入城者首功!”兵士无不向前,竭力攻城。城上枪弹如雨,中弹者皆倒。

李云龙大怒,挺枪望城上射击,枪响处敌军纷纷栽倒,军威大振,兵士前扑后继冲向城墙。只听见轰然一声巨响,城墙炸出了一处缺口,大军潮水般冲进城来。

话分两头。日军援兵乘火车驰援平安县,出太原约百里,只见一二十里铁道不翼而飞,大军只得下车,倍道而行。福安日军才出大营,为地雷阵所困,排雷兵士小心开道,又遭袭扰,死伤大半,日军且战且行,狼狈万分。潞阳日军亦于中途遇伏,屡遭截杀,伤亡不断,被迫折回,不料又被土匪拦住去路,冲杀一阵,日军死伤殆尽。

楚云飞听闻李云龙攻打平安县,引来日军增援,急招众将商议,曰:“日军解围平安县,必过吾境,击之如何?”

参谋林志强曰:“将军三思,日军远道而来,兵锋正盛,且兵力与我相当,战之不利,不若避之。”

楚云飞笑道:“不必鏖战,可节节阻击,迟滞日军,以助李云龙。”

林志强不解道:“李云龙与将军有隙,今何故助之?”楚云飞道:“他人休论,李云龙者,奇人也,吾必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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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飞整军列阵,远远望见李云龙部数百民兵与日军厮杀开来。日军兵精器利,民兵死战不退,折军大半,楚云飞数次遣人至阵前,劝道:“敌强彼弱,死战无益,何不撤下,吾军挡之。”

民兵曰:“我等奉命坚守四个时辰,时辰不到,必不敢撤。”日军心忧平安县,不欲缠斗,奋力向前,民兵抵挡不住,皆死于阵前。

日军迤逦而行,不到数里,忽一声炮响,只见四下火烟布合,一军摆开,截住去路,乃楚云飞之军也。日军尽皆胆寒,两边人马混战做一团。

时李云龙已攻破北门和南门,日军抵挡不住,弃了城墙,退守城内一座砖砌房内,李云龙将房屋围个水泄不通。山本一木做困兽之斗,大军屡攻不下。李云龙见状大骂:“取吾意大利炮来,待炮弹飞空,汝等皆为齑粉矣。”

山本一木大骇,唤人带李云龙妻来,沉吟良久,曰:“李夫人,吾今坐困愁城,败矣。”

杨秀芹曰:“何不早降?”

山本一木曰:”吾生为天皇人,死为天皇鬼,岂有投降之理?然夫人之生死,权操于吾。”

杨秀琴摇头叹曰:“人生百年,不免一死,吾幸得嫁与李云龙,此生足矣,今为汝等所擒,可速杀我。”

山本一木曰:“人言李云龙之妻不畏死,信也!然徒死无益,夫人可劝李云龙罢兵,事成之后,山本必全夫人团圆之好。”

杨秀芹勃然变色,曰“汝若识得天数,当束手而降,安敢喑喑作吠,妄自饶舌?”山本一木挥手,命人将杨秀芹带下。

却说山本一木寻思退敌之计,命人以竹竿挑了一条白布,来回晃动,猎猎作响,枪炮声嘎然而止。

山本一木喊话道:“久仰公之大名,幸得一见。古人云‘冤有头,债有主’,公之所痛恨者,山本一木也,若公高抬贵手,纵吾军离去,吾必将夫人完璧归赵,本人听凭发落,愿公详之。”

李云龙答曰:“山本匹夫,汝今落入我手,可谓插翅难逃,何不按兵束甲而降?“又指日军小兵骂曰:”汝等随山本,如孤魂随野鬼耳!“

山本冷笑道:“自昭和十三年以来,贵军与我军鏖战凡六年,我军兵士束手而降者鲜矣,公岂不知耶?”

李云龙曰:”然也!汝军残暴,气节尚存,吾军不及者远矣。汝麾下之皇协军,寡廉鲜耻,认贼作父,吾赧愧不已。家出逆子,国出奸臣,自古难免。”

皇协军将佐恼羞成怒,喝道:“李云龙,休得逞口舌之利,汝妻在此,枪炮一发,玉石俱焚。”

却说李云龙思忖山本一木负隅顽抗,日军援兵渐近,如不速战速决,日军里应外合,大势去矣。计较已定,李云龙圆睁怪眼,咬牙切齿曰:”山本匹夫,速速投降,否则悔之晚矣。“

山本一木笑曰:“贵我两军,相杀相斗数载,信奉以血还血,以牙还牙,非复仇不足以雪恨,窃以为公必不宽宥于吾,吾今气数已尽,公自为之。”

李云龙挥手喝道:”杀!“

说时迟,那是快。贴身护卫魏和尚跪伏于地,扯李云龙衣角泣曰:“将军且慢,夫人尚在房内,愿以一炷香为限,某率兵再战之。”

李云龙踢倒魏和尚,两眼冒火,大喝道:“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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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山炮齐发,爆炸处砖砌房坍塌,人马皆为齑粉。

李云龙浑身瘫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