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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4年的9月5日,一位名为尼卡诺尔(Nicanor Parra)的孩子诞生在智利南部奇廉市附近的小城镇上,“尼卡诺尔”在古希腊语中意为“胜利”。没有任何事情是偶然,这个名字终将在南美文坛上掀起惊涛骇浪——赤子般的文字如源源不断的泉水滋养着魔幻大陆文学的生命,续写着属于他自己的传奇。

(图片来源于:智利ADN广播)

回望尼卡诺尔·帕拉的一生,这位百岁老人几乎见证了整个的人类近代史,而与他同时代的文学大家诸如马尔克斯、聂鲁达也早就走上了神坛,成为了漫长星河里的璀璨群星。和他们相比,尼卡诺尔的名字在中国显得似乎有些陌生,但这丝毫不削减他对于智利文学和南美文学以至于世界文学的重要性。

浸润在诗人、歌唱家辈出的家族文化里,尼卡诺尔从年轻时期就显露了他非同常人的才智,文学创作的热情一如他的名字一样,从降生的时候开始就流淌在他的血脉之中。在完成智利大学的学业以后,他继续前往布朗大学学习物理学,并在之后进入牛津大学学习宇宙学。在学习和教授自然科学的同时,他在40岁时发表了个人诗作《诗歌与反诗歌》,轰动智利文坛,进而被人们誉为继米斯特拉尔和聂鲁达后最重要的智利诗人。

但外界的虚名对他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这在他的诗中就可见一斑,掘弃诗歌华丽烂漫的辞藻,而用日常的大白话甚至是俚语来描绘智利这个国家的风土人情、社会百态。尼卡诺尔的诗词在萃取生活的美丽的同时亦不失鲜活而风雅的魅力。在他的诗词作品中,出现的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社会上流或者广为称颂的英雄神话,取而代之的是底层人民在战争和贫穷之间挣扎的苦痛。而长期的科学研究经历也让尼卡诺尔善于用一种冷峻的眼光捕捉到真切的现实生活里偶尔闪过的光芒,并将之放大。

这种天生的才情让尼卡诺尔有了在骨子里的反抗世俗的精神力量,在他笔下的工人、流浪汉、扭曲的学生时代以及被奴役的女性身上,不仅仅被注入了每一个历史时期智利人民的性格特征,也无一不在透露着诗人的同情与针砭时局。他的笔锋往往百转千回,区别于对黑白社会直面、坦白的描述,尼卡诺尔更喜欢运用他高超的幽默技艺来和日子开玩笑。

反讽与黑色幽默在他的诗作里频繁出现,尼卡诺尔一如之前他的前辈和同僚一样,继承了南美文学魔幻超现实的特征,想象力就像是在阿卡塔玛高原上的盘旋的鸟儿、越过安第斯山脉的雄鹰、奔跑在百内草原上的黑马。如同一个勤劳的农夫挥舞手中的铁镐,发掘文字的宝藏,而伟大的诗人尼卡诺尔手中的铁镐就是他赤子般的文字。

2011年,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这位老人获得了西班牙语文学中的最高奖项塞万提斯奖,作为一座文学高峰,他将永远地树立在了西班牙语文学世界里的碑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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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智利人来说是,葡萄酒是不可或缺的日常饮品、精神伴侣,更是诗人的灵感来源。尼卡诺尔·帕拉是一位天生的葡萄酒爱好者,所以我们能在他的众多作品中看到许多描述葡萄酒的诗词。

酒之民谣

(Coplas on Wine)

酒,一饮而尽

或盛在铁盒,玻璃杯或陶罐中

但更好还是与风铃草

灯笼花,或与百合花共饮

穷人喝酒

只是借酒消愁

即使流泪,即使罢工

也无力偿清债务

若有人让我选择

钻石亦或是珍珠

我则更偏爱一大串

白葡萄和黑葡萄

失明的人端起酒杯

看见了电光火花

而生来跛足之人

翩跹地跳起了奎卡舞

当以最真挚的魂灵

满饮一杯酒

能与之相比的

也只是少女之吻

故而,我举起酒樽

对着那夜空中的太阳

饮下这杯贯穿心灵的

神圣之酒

—— 摘自南京大学金陵学院西班牙语系《帕拉的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