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籍生活的年代政治极其黑暗,思想却极度活跃。这样的年代是不幸的,但阮籍又何尝愿意只当个不幸之人? 自古文人皆以出仕为途,但由于生活在魏晋政权交替之际,阮籍不满司马氏集团的黑暗统治。因此在政治上采取不合作的态度。像阮籍这样的人才,一且不能成为统治者的工具,当权者必定有将其毁灭的意图,何况是司马昭之心这种路人皆知的统治者。但自古来的先觉先贤因不满统治集团的黑暗,都有一套自己的归隐方法: 姜尚丢弃官职,跑到磻溪垂钓也不愿助纣为虐; 庄子“曳尾于涂中”明智保身也不愿越官场的浑水: 叔齐、伯夷宁愿被火烧也誓死不吃周粟……先知先觉尚且如此,何况阮箱乎!于是他选择了喝酒。酒这东西,少喝可以健身怡神,但喝多了却可令人麻醉而不省人事。阮籍为人放浪不拘礼节,酒,他当然不是用来健身怡神的,而是为了麻醉自己,来躲避黑暗的社会现实,排遣内心的痛苦与寂寞。

处在时的时代环境,阮籍“济世志”早早就破灭了,因而内心充满痛苦,世界观便有了很大的矛盾,他既不甘心随波逐流,又不能够有所作为,于是便崇尚老庄采取明哲保身的态度。他在竹林放歌纵洒,结识了嵇康、山涛、向秀、阮咸、王戎、刘伶等人,被时人并称为“竹林七贤”。他们都受到当时时代环境所困,置身于竹林纵酒取乐。但在“七贤”当中,饮酒而得其道的惟有阮籍一人,其余六人心有所牵,不能做到真正的洒脱,最终不是寂寂无名便是被统治者杀害,只有阮籍一人借酒道而保全其身。

有载:司马昭为其子向阮籍的女儿求婚,但被他用酣醉推辞了,由此可见阮籍完全是“借酒而遁”了。阮籍在政治上采取的是与政府不合作的态度,如此黑暗的统治集团他根本无屑为其卖命!当统治者想利用姻亲关系来笼络他时,他便借醉酒不醒而巧妙避开了统治者的拉拢,且没有引起统治者的疑心,从而达到了保身的目的。阮籍崇尚老庄,但他又不能那么恬然地归隐,于是他选择了饮酒,借醉酒、佯狂一次次化险为夷。

阮籍的一生有着太多浪漫的色彩! 典故“穷途之哭”就是出在他的身上。相传阮籍常驾车独游,但是又不顺着路来走,车子走不动了,便痛苦而返。通常这种情况在我们今天看来是酒后失态无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因无路可行而痛哭? 但阮籍就是阮籍,驾车而游,车中岂能无酒? 酒乃穿肠之物,可解千愁,但酒落愁肠愁更愁。阮籍悲乎失仕途,心中自然惆怅万千,酒喝多了自然迷心智,愁思便一触而泻,更遇无路可行,心中更是思绪迷乱,联想到自己的身世、社会的黑暗,感情便有如水银泻地般迸涌而出了!

阮籍醉了,因为他喝酒,阮籍哭了,因为他前面无路,更因为在当时的社会当中,像他这样的文人已经走投无路了! 阮箱虽然醉了,但醉的是他的眼睛,心还是醒着的!要不他怎么还会吟出“夜中不能寐,起坐弹鸣琴。薄帷鉴明月,清风吹我襟,孤鸿号外野,翔鸟鸣北林。徘徊将何见? 忧思独伤心。”(《咏怀诗》其一) 这样的诗句来呢? 白天纵酒佯狂,是为了躲避统治者,只有到了寂静的夜晚才可以不用伪装,但这时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有个安稳觉的。为了排遭心中的郁闷,只好“起坐弹琴”,表现了诗人在黑暗的现实中彷徨不安、寻求解脱的心灵。“清风”、“明月”都是诗人美好的向往,但孤寂、清凄的夜晚却是黑暗社会的真实写照:“孤鸿”、“翔鸟”是失意的象征,再染上诗人的主观情绪,就更显得悲凉! 诗中结尾处是诗人在黑夜中徘徊却什么也看不到,长夜漫漫,焉能不忧伤、焦虑?阮籍在夜中的种种忧伤、焦虑是来自当时的政治压抑和时代的重压而形成的特定心境。诗人的苦闷也反映出了整个时代的苦闷!

中国的诗人与酒都有着莫大的联系,其中最著名的其过于“斗酒诗百篇”的诗仙李白了,但是比李白早约500年的魏晋时期, 酒就酝酿出了一位叫 阮籍的 诗 人。

阮籍(210-263) ,字嗣宗,陈度尉氏(今河南开封市)人。

魏晋时期是中国古代史中个特殊的,思想极度开放的年代。活在那个时代的文人几乎个个“放浪于形骸之外”,他们被头散发、衣衫褴褛,不受世俗礼教的约束,行专自由。从外表看他们与疯子无异。但他们却有十分清醒的头脑以及至善的哲理思想。 “竹 林 七贤”是这 其中的代表,而身为“竹林七贤”的代表人物阮籍,其行为更是为后做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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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籍醉眼看世界,却比世间任何一人都要清醒。他为了麻醉内心的痛苦,只能醉酒、佯狂,以这种近乎疯狂的行为排遣痛苦与寂寞。在清醒与醉酒的交替之中,阮籍对社会现实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就是在这种压抑下,诗人的才华无以施展。这是政治的不幸,但却是文学的大幸。于是在文学史上,他为后人留下了《咏怀》八十二首的瑰宝。

阮籍是一个纵酒的狂徒,更是一个大智若愚般的睿智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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