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前,美军入侵了阿富汗。

派遣部队的决定很快就下达了。在911时间这种大型悲剧之后,美国的公众对于向阿富汗派兵的反应大都是积极的。有一种不可避免的感觉:911是美国本土曾经经历过的最致命的恐怖袭击。是让那些策划911的坏人和为他们提供避难所的主人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在相对较短的时间内,美军在阿富汗的军事行动貌似就结束了:美国领导的军队推翻了“基地”组织的避难所,塔利班政权不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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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后不久,美国人就明白了一个让他们痛苦的事实:结束战争比开始战争更困难。这是来自越南的痛苦教训,也是后来在伊拉克重现的教训。

实际上,自从美国在阿富汗实现了短期目标以来,它一直在为解释美军为何继续在遥远的地方继续战斗和死亡而苦苦挣扎。由于塔利班叛乱活动的增加,这场阐明战略的斗争变得越来越紧迫。据多方估计,塔利班的军力现在居然达到了自2001年美军进入美国以来的鼎盛,控制的领土范围也比被推翻后的任何时候都更多。

与此同时,近年来,基地组织又恢复了实力,2015年,美军发现了所谓的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基地组织训练营。同年,伊斯兰国正式宣布抵达阿富汗。今天,尽管几个月来美国一直在进行惩罚性空袭,伊斯兰国仍然盘踞在阿富汗东部的一个据点。

美国在阿富汗已经投入了数千亿美元。战争中有2,400多名美国士兵和31,000多名阿富汗平民死亡。然而,令人清醒的现实是,尽管在生命和资源方面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战争早期美军获得的主要收益却又基本上都赔进去了。

美国在阿富汗的的努力远不止在于美国的安全方面。美国多年来一直试图控制阿富汗的毒品交易,因为毒品交易有助于资助塔利班的武装反抗。为了解决罂粟种植问题,美国在阿富汗为农民建立替代性的谋生方案。

结果?阿富汗的鸦片产量创下近年来的新纪录。

然后就是阿富汗经济。阿富汗是美国对外援助的最大受援国,2014年收到超过70亿美元,预计2017年将超过40亿美元。然而,该国的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率从2012年的14%下降到2015年的1.5%。2014年,阿富汗经济还没有从外国作战部队的撤离中复苏,因为撤军破坏了一个造成脆弱的财政稳定的战争经济——也就是说,阿富汗经济增长居然是靠驻阿富汗的外国军队的消费!

所有这些都有助于解释为什么阿富汗的冲突已经从不可避免的、实打实战争演变为难以捉摸的、无形的战争。

事实上,近年来,许多美国人似乎完全忘记了阿富汗。甚至在2016年的总统竞选中,那场剑拔弩张的特朗普和希拉里的对抗中,两位无所不用其极的总统候选人几乎没有提及阿富汗。

美国人很可能想要和这场战争划清界限,因为这场战争是可怕的、令人沮丧和混乱的。

另外,在一个没有义务兵役制的国家里,阿富汗战争对大多数美国人都没有直接的联系,实际上阿富汗是由勇敢的志愿兵进行的战争。

有些志愿兵,无论是在伊拉克还是在阿富汗服役的,都认为回到自己的国家之后,已经与美国社会开始脱节,感到不舒服,其他没有服役的美国人只能尴尬地对他们说“谢谢你的服务”。就像李安的电影《

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里面所描绘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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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是,2017年夏天,阿富汗战争重新被聚焦了。当年8月份,特朗普总统宣布了阿富汗的新战略。

特朗普授予阿富汗的美国士兵是一个新的策略——明确提出以恐怖主义为重点的目标,其中包括“消灭伊斯兰国,摧毁基地组织”,并停止对美国的大规模恐怖袭击。多年来,美国总司令首次提出了在阿富汗取得成功的新战略。

然而糟糕的是,这个策略是模糊的。特别是,它没有提供什么手段来实现其明确界定的目标的细节。

实际上,如果美国想要消除阿富汗的恐怖主义,实现更大的整体稳定,就需要一个整体上的经济和外交战略。此外,美国还需要像印度这样的朋友的帮助,也需要像巴基斯坦和伊朗这样的特朗普所认为的“麻烦国家”的帮助。这一切都不容易,尤其是在特朗普威胁伊朗,并在2018年开年嘴炮巴基斯坦的前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