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战国有七雄:齐、楚、燕、韩、赵、魏、秦。公元前221年,秦灭六国一统天下,战国时代结束。在那个诸国相伐的乱世,有一个国家曾盛极一时,能跟燕、赵两国扳手腕。只不过,它如同流星一般划过夜空,史书记载语焉不详,逐渐被遗忘在历史深处。直到20世纪70年代,这个国家的王陵被考古学家发现,出土将近两万件文物,在灭国2300年之后,这个国家再次回到人们的视线中。

1974年冬季,河北省石家庄市平山县三汲公社去取土时,无意中发现了战国时的瓦片。闻讯前来的考古学家,又获得了另外一条线索:几年前,有个村民在下大雨的田里,捡到一块刻着19个古文字的石头。留下石刻的是两位守陵人,一个叫公乘得,一个叫旧将曼。石刻的大意是:“我们倆曾为国王看守园囿、给他捕鱼,现在又给他看守陵墓。”专家由此判断,这里肯定有座战国王陵。

果然,挖出了一个名叫“错”的王的陵墓,他是失传已久的中山国第五代国王。他的陵墓已经椁室已经被洗净一空,所幸留存大量陪葬品的两个墓室保存完好。中山王错墓中不仅出现“山”字形的礼器,还有出了编钟、九鼎等象征诸侯身份的青铜器,还有一件重28公斤、四面刻满450个字铭文夔龙纹青铜方壶。这件方壶简直就是一册史书,它不仅记载了墓主人的名字“错”,还记载了公元前314年,中山国攻打燕国获胜的历史。铭文还记载了中山国的世系,在墓主人王“错”之前,还有文公、武公、桓公、成公4位先王。

在史书中失传已久的中山国,终于被后世的考古学家找到。中山国建立于公元前506年,它是由白狄鲜虞人建立的,经历了戎狄、鲜虞和中山三个发展阶段。曾经三度灭国,又三度复国。在战国时,曾于与燕、赵、韩、魏“五国相王”,就是燕、赵、韩、魏、中山五国互相承认为王。中山国的疆域在燕、赵两个强国之间,因国都中有山而得名,方圆500公里,有兵车九千乘。

中山国“山”字形礼器

上面所说的战国七雄,都是有兵车万乘的强国。中山国虽然是游牧民族建立起来的小国,能在燕赵两个强国之间立足,做到“纵横捭阖,交相控引,争衡天下”。中山国疆域在大行山东麓一带,处于燕赵故地的中枢地区。此国有游牧民族擅长骑射的优势,又因地势之便经商获利,积累大量财富,故此能在战国列强之中占有一席之地。在文化上,中山国自成一格,形成刚柔并济的独特艺术风格。考古学家在发现中山王“错”的陵墓之后,又发现了中山国都城灵寿,出土了19000余件错金银器、青铜器、水晶、玛瑙等文物,造型精美做工精巧,中山国的盛极一时可见一斑。

刻有450字铭文的中山王方壶

只可惜,由盛及衰中山国经历了350年,就被“胡服骑射”的赵武灵王所灭。先秦的史籍和之后的《史记》,均没有为中山国立传,中山国的零星记录散落于各种史籍之中,逐渐被世人遗忘。中山国的7代国君,有一半以上不见于文献,全靠后世的出土文物的铭文考证。

凡是存在过,必定会留下痕迹。《中山狼传》的故事中,东郭先生遇狼的地方正是中山国。《红楼梦》中不是有“子系中山狼,得志更猖狂”吗?中山国在史籍中面目模糊的2300余年间,无数人对神秘的战国“第八八强国”充满了好奇。据说郭沫若一生苦苦寻觅中山国的踪迹,临终之前依旧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