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一,我和同事陆续去医院做定期体检。回到办公室时,无意间聊到成年男性在体检时,不管哪科的大夫,都会问一句:“你吸烟吗?”。在座的几位老爷们经过一番探讨,认为被医生问这句话的原因是:吸烟大概是我们日常生活中,对身体器官(尤其肺部)健康影响最直接也是最严重的行为。不过,在很早之前的一段时间里,人类并没有意识到香烟对身体的危害到底有多严重。

那么,香烟对人的伤害是怎么被发现的呢?这个要从二战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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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为什么要熏兔子?

二战中,希特勒所犯下的种种罪行极致恶毒,令人发指。不过最早的全面控烟行动,竟然是由希特勒发起,他认为禁烟可以纯洁德国人的血统。或许是在他的影响下,当时很多医生开始深入研究香烟和人体健康的关系,而且有不少人因此有了重要发现。比如一个叫安吉尔·若福的医生,他在德国权威刊物上发表了论文,认定香烟是一系列癌症:口腔癌、咽喉癌、气管癌和肺癌的罪魁祸首。他把从口腔到肺被烟草入侵的这个路径叫做“吸烟高速公路”,公路尽头就是癌症 。安吉尔做了一个实验,就是用香烟去熏兔子的耳朵,他发现兔子耳朵里很快就长出来了恶性肿瘤。这个实验的结论出来后,很多人不服气,说不能把动物实验的结论硬搬到人的身上。

转机出现在一个伟大的人——弗兰兹·缪勒身上,他给出了第一个证明香烟影响人类健康的研究结论:弗兰兹向近百名死于肺癌患者的家属发出问卷,调查死者生前接触哪些日用品及饮食起居情况。他通过问卷发现,吸烟量大的人患上肺癌的概率,是不吸烟者的17倍。

什么是前瞻性研究?

二战最终以德国瓦解结束了,德国医学家关于烟草与健康的研究,也随着纳粹的崩塌而销声匿迹了。这时,在美国和英国,尤其是美国,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吸烟,甚至女性也加入了吸烟的大部队。

当然了,这段时间,医学家也没闲着,他们开始用强有力的证据让公众意识到香烟的危害。这其中最重要的一位,就是哈蒙德。

这个哈蒙德很传奇,他毕业于美国最好的耶鲁大学。刚考入耶鲁时学的是物理,一年后改学生物,最后又改医学。

物理学得好的人,数学应该也不错。哈蒙德在医学研究上最擅长的也是这个。他发动了超过20000名志愿者,对将近20万老年人进行跟踪监测,定期上门了解他们的饮食起居和健康变化。同样是做统计,哈蒙德的方法可比上面说过的缪勒高多了,不仅他的统计量更大,更重要的是他的研究方法。

哈蒙德做的这种统计叫前瞻性研究,简单的说,就是对正在发生的事情进行统计。而缪勒对肺癌患者做的统计叫回顾性研究。——人们当然是对正在发生的事记得更清楚,所以,前瞻性肯定要比回顾性研究高很多。

最重要的是哈蒙德得到的结论,跟缪勒结论相似:吸烟有害健康,吸烟越多,患癌几率越大。

图为阿道夫·希特勒

香烟的销量降低了

与此同时,英国的科学家也在做着类似研究。一位名叫理查德·多尔的大夫,他发起一项专门针对医生的调查,调查对象真的很理想确切,因为医生们一入行,就接受了细致的登记和追踪,并且他们对自己身体状况的描述是最准确的。

多尔经过研究发现——当时肺癌患者数量突然增加的原因,正是香烟。这个报告数据详实可靠,随后被英国政府接受,成了具有决定性意义的证据。实际上,在此之后,多尔还在继续进行这一项统计研究。这项研究一直持续了54年。在这54年中,公众和政府机构对香烟的态度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

就在英国政府接受多尔的报告7年之后, 美国政府发布了著名的《美国公共卫生部部长报告》,承认了“吸烟有害健康”这个结论 ——当时的美国卫生部特地挑选在周末发布这个报告,以尽可能减少对经济的影响。卫生部部长本人也承认,自己虽然越来越确信,吸烟真的对健康有害,但自己却依然保持着抽烟的习惯,毕竟戒烟是一件很难的事……

又过了一段时间,“吸烟有害健康”的警告标语被要求必须印刷在香烟的包装盒上。虽然当时用的标语只是“香烟可能影响健康”,但购买香烟的人开始明显变少。随后,美国政府又规定,所有的烟草广告必须附带吸烟有害健康的宣传。

随后,美国国内的公共区域开始禁止吸烟。再后来美国卫生部发表声明,“二手烟”也会影响人类健康,百姓越来越注重戒烟禁烟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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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喜路香烟(台湾)正反面警示图

现在,“吸烟影响健康”已经变成了一种共识。不知道你身边的人,有没有吸烟的习惯,你的家人和亲朋好友有烟瘾很重的吗?如果看到身边的人吸烟,不妨把这条“吸烟有害健康”的故事讲给他们听,并鼓励他们尽快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