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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光绪年间,北京城虽说在皇城根之下,京畿重地,可是世风日下、盗窃之风盛行。

然而盗亦有道,现讲述几则义贼的趣闻逸事。

一、有借有还的义贼

小西河西边有一民家,仅寡妇和女儿二人相依为命,以前做点小生意,攒了一点钱。女儿将要出嫁了,母亲倾其所有,为女儿置办了嫁妆。

没料想,被盗贼知晓,一天晚上偷偷翻进院内,准备撬门偷窃。

母亲晚上睡眠少,听到院内有动静,喊女儿道:“院内有响动,莫非你舅舅来了?你舅舅以为我有不少积蓄,却不知道我们寡妇孤儿的苦楚啊。今天既然来了,就不要让舅舅空手走啊,你去拿一件嫁衣给他,免我母子担惊受怕的。”

女儿按母亲吩咐,取一件新嫁衣扔出窗外,说:“请舅舅去当铺换点钱,以作赌本吧。我母女希望您多多照应,不要再逼迫我们了。”

贼一声未吭,拿着衣服就走了。过了两日,又听到翻墙入户的声音。

母连忙呼喊女儿:“儿呀,你舅舅以为我们是案板上的鱼肉,为何还不放过我们呢!”说着说着哭了起来。贼在窗外说:“不敢再来打扰了,这次是来还账的。前日有所冒犯,很抱歉。衣服放在地上了,我走了。”说完就翻墙而去。

天亮了,母女出门一看,门槛下放一纸包,里面包裹着嫁衣,看样子是从当铺赎回来的。另外还有一个二两银子的红包,没有署名,可能是贼舅舅送的贺礼吧。母女有此意外收获,喜不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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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留下买路钱的小贼

城东,南横街堂子胡同有宅院一所,颇为宽敞,还有观景凉亭,可以远眺。唯有后墙外为低洼之地,以前的住户频频被盗,因而一直无人居住于此。

一王姓小官吏,家境贫困,见宅院费用低廉,就租赁下来居住。

一年夏天,夜已深了,王太爷独坐于凉棚下纳凉。忽见屋顶上火光一闪,好像火刀敲击火石的样子,又听到屋顶上人说:“没有火绒了。”

看到下面有人,以为是更夫或马夫、厨师之类的人,就悄声问:“朋友,借个火抽袋烟。”王太爷就用纸拈点着火了递了上去。

贼问王太爷:“你家主人睡觉了吗?”王太爷说:“我就是主人。”贼大惊道:“小人该死。”王说:“没关系,夜深但睡不着,和兄弟聊天也很高兴。”

于是就自述为官的经历,以及租赁此宅院的缘故。

贼说:“王老爷如此清苦,我辈绝对不敢打扰,请放心吧。”王称谢,说:“兄弟你知道,可是你的同伴未必知晓啊,如果来光顾,没有什么孝敬的,那可怎么办啊?”

贼说:“我住的地方离这里不愿,凡是同道朋友皆在这一方,我明日挨个告知。”王又谢道:“无以为敬,碎银二两,买杯茶喝吧”贼再三推让,不肯接受。王太爷说:“这点小钱,不过是给兄弟开个张吧。”贼这才收下了,道谢而去。

自此以后,王宅既使夜不闭门,也没有窃贼上门,人们都笑言王太爷有贼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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