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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宫的参观入口设置在冬宫的后面,游客都是从这里进入冬宫游览。由于冬宫背靠涅瓦河,我们在这里排队等候进入冬宫的时候,正好可以观赏涅瓦河两岸风光,我甚至看到了远处的列宾美院。

走进冬宫,我们看到以大理石、孔雀石、青金石、斑石、碧玉镶嵌做装修;以包金、镀铜做装璜;以雕塑、壁画、油画、刺绣帷幔做装饰的极尽奢华的冬宫。

1764年,叶卡捷琳娜二世从柏林大量购进伦勃朗、鲁本斯等油画大师的250幅作品存放于冬宫。随着收藏品的不断不增加,叶卡捷琳娜二世于1764年至1789年先后建造了小艾尔米塔什和大艾尔米塔什博物馆。

叶卡捷琳娜二世原名索菲娅·奥古斯特,出生于普鲁士的一个没落贵族家庭,是当时德国的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公国的公主。在欧洲,从中世纪至近代,一个村庄或者一个城堡,围起来就可以成为一个国家(公国)。由于索菲娅同时也是俄国留里克王朝维尔大公的后裔,所以,1744年被俄国女沙皇伊丽莎白·彼得罗芙娜挑选为皇位继承人彼得三世的未婚妻。1745年,索菲娅·奥古斯特与彼得三世结婚并皈依东正教,同时改名为叶卡捷琳娜。1762年,叶卡捷琳娜发动政变登上皇位,史称“叶卡捷琳娜二世”。叶卡捷琳娜二世主张开明专制,法治严明。在位期间,俄罗斯帝国版图向南、向西扩张,分别从奥斯曼土耳其帝国、波兰·立陶宛联邦攫取了大片的领土。叶卡捷琳娜二世在位期间治国有方、功绩显赫,使俄国成为欧洲当时最强大的国家之一,在俄罗斯人心目中,成为仅次于彼得大帝的一代英主,被尊为“叶卡捷琳娜女皇”,也被称为“俄罗斯大帝”。

伦勃朗、鲁本斯为荷兰艺术大师,而荷兰紧邻德国,尤其是鲁本斯本人就是出生于德国。叶卡捷琳娜二世大量购进这两位大师的作品,也许与叶卡捷琳娜二世的日耳曼血统有关。

叶卡捷琳娜二世在位的34年间(1762年——1796年),不断大量收购拥藏各类艺术品。在她在位的前10年间,便购置了大约2000幅油画。她的图书馆里收藏了38000册藏书,她与伏尔泰保持通信多年,直至伏尔泰去世,这反映了她优良的阅读品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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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欧艺术馆是冬宫最早设立的展馆,共有120个展厅,主要是文艺复兴以来的油画、素描、雕塑。冬宫的油画收藏惊人,达到1.5万幅。除了文艺复兴三杰达·芬奇、米开朗基罗和拉斐尔之外,印象派的莫奈、雷诺阿,后印象派的高更、梵高以及野兽派的马蒂斯、立体主义大师毕加索等,均在冬宫收藏珍品之列。

东方艺术馆藏有公元前4000年 以来的展品16万件,其中有几千件古埃及的文物,如石棺、木乃伊、浮雕、纸莎草纸文献、祭祀用品,科普特人的纺织品,世界上最大的伊朗银器,以及巴比伦、亚述、土耳其等国的文物。

远东艺术博物馆收藏了大量的中国文物和艺术品,其中有200多件殷商时代的刻有甲骨文的龟甲兽骨,公元一世纪的珍稀丝绸和绣品,敦煌莫高窟千佛洞的雕塑和壁画,以及中国的瓷器、珐琅、漆器、山水画和仕女画等。而看着这些来自中国的大批文物珍品,我心中却折射着一种民族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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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文艺复兴说开去

十六世纪“文艺复兴”的伟大时代造就了诸如文艺复兴三杰达·芬奇、米开朗基罗和拉斐尔等一系列光耀古今的绘画大师。文艺复兴时代成批的大师的出现,甚至造成了文艺复兴之后,整个西方艺术界的迷茫。恩格斯说:“(文艺复兴)这是一个需要巨人而且产生了巨人的时代。”而文艺复兴三杰则是巨人中的巨人。世界留传至今的文艺复兴三杰的作品并不多见,达·芬奇的油画则更少, 而达·芬奇的《戴花的圣母》 和 《圣母莉塔》 就陈列在冬宫。文艺复兴三杰中的另两位艺术大师米开朗基罗和拉斐尔的作品,在冬宫亦有陈列,如拉斐尔的《科涅斯塔比勒圣母》和《圣家族》及米开朗基罗的雕塑《蜷缩成一团的小男孩》等,这些都是该馆的珍品。

达·芬奇一生所创作的作品为数不多。在他长达半个世纪的艺术生涯中,流传下来的作品不超过20幅,其中只有15幅存世作品是完全出自他的手笔。

冬宫这两幅达·芬奇的作品,无疑是冬宫镇馆之宝。

1500年达·芬奇回到佛罗伦萨。随着共和制度的恢复,文化氛围活跃,画坛上也先后出现了达·芬奇、米开朗琪罗、拉斐尔等杰出人物。回到佛罗伦萨的达·芬奇向市民展出了一幅经过精心构思的《圣母子与圣安娜》素描稿,立即引起轰动,对佛罗伦萨艺术界产生了极大影响,米开朗琪罗和拉斐尔等人也从中得到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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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母莉塔》是冬宫馆藏的达·芬奇的一幅油画作品,圣母温柔、慈爱的看着圣子耶稣, 露出悲悯的神情,她知道圣子耶稣将要献出去,以耶稣自己的痛苦和生命替世人赎罪,圣母心情非常矛盾。这种心情在圣母的两只手上表现了出来,她的右手紧紧地搂住儿子,表现出内心的不舍,但左手却微微向外伸展,表现要献出儿子。而圣子则流露出和年龄不相称的眼神,像个成人一样,看着需要被他拯救的芸芸众生。

稍有点西方美术常识的人,不会不知道达·芬奇。

在经历了漫长而黑暗的中世纪后,欧洲历史上出现了一个经济、文化异常繁荣的伟大时期——文艺复兴。这是个巨人的时代,达·芬奇既是这个时代的巨人中的巨人。

文艺复兴之前的欧洲,是一个教会把持下的黑暗的神性世界,基督教禁欲主义横行,压抑着人性。因此,文艺复兴之前,肖像画大都表现的是宗教神灵,这些神灵表情都是千篇一律的僵冷、凝滞。而达·芬奇在《蒙娜丽莎》以及收藏于冬宫的这两幅油画中,使人物出现了一丝亲切地微笑,正在觉醒着的西西里人民,在黑暗的神性世界里,看到了一丝人性的曙光,达·芬奇借这几幅油画创作的柔美形象,赞颂了人性,赞颂了生命。

达·芬奇的创作,无论是主题构思,还是从技法而言,都是那个时代最为辉煌的杰作。

然而,任何一件艺术品,都是一个历史时期的产物,都有其历史的局限性,达·芬奇也不例外。

达·芬奇的这些创作表现了对上一个时代的反叛,是对文艺复兴时代人文主义的人性赞美。因此,从达·芬奇的这些画中,我们看到了一丝相对于上一个时代而言,舒畅的,亲切的,相当人性的微笑。

至于说到达·芬奇的创作魅力,则体现着不同时代的审美情趣,这些创作是文艺复兴时代的产物,当时之所以认为她美,是因为她们已不是中世纪时不食人间烟火的圣母或女神,而是一个个看得见的,摸得着的,活生生的,“流着血、喘着气儿”的凡人。如果用现代的审美眼光审视画中人的话,那么也许就有些古板、矜持,有些僵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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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现代艺术的起点

冬宫的收藏涵盖了欧洲几乎所有大师,如鲁本斯、伦勃朗、凡.戴克、柯罗、塞尚、马奈、莫奈、梵高、修拉、米勒、雷诺阿、马蒂斯和毕加索等艺术大师数不胜数,如一部丰富的西方美术史。而冬宫收藏的印象派大师莫奈创作的油画《花园中的女人》和雷诺阿创作的油画《持鞭少年》,则又是两件珍品。

众所周知,西方美术的发展,经历了三个辉煌的时期,希腊化时期,文艺复兴时期和近代美术大发展、大变革时期。

而近代美术大发展、大变革时期的发端,公认为是从印象派的出现开始的。

西方美术经历文艺复兴之后的几百年里,整个西方艺术界,陷入一种迷茫,虽然出现了“巴洛克”、“洛可可”,以及学院派等诸多风格,但与文艺复兴时期的达芬奇、米开朗基罗、拉斐尔这些大师相比,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到十九世纪初,浪漫主义、现实主义的出现,则预示着美术发展的大变革即将到来。

1874年,发过一批杰出的青年,组成了一个“无名画家协会”,并举办了他们第一次画展,莫奈的《日出·印象》既是这次画展中最杰出的作品之一。

当时有一位评论家在法国的《喧噪》杂志上写了一篇小品文,嘲讽莫奈的这幅作品,说这幅画是那些“无法无天”的搞实验的画家们,送交伟大的摄影师纳德画廊展览的作品。并说他们是印象主义者。画家们并不介意这一嘲讽,接受了这一称号,而莫奈的《日出·印象》也就成为印象派的标志了。

文艺复兴时期达芬奇们虽然创作了大量的经典,但绘画的色彩,与印象派比较,实际上是“色彩素描”。因为十九世纪之前,科技还没有发展到较高水平。直到牛顿用三棱镜分离出了光谱之后,西方相继出现了赫尔姆荷尔兹的《色调的感觉》以及法国科学家希凡诺的《色彩在工艺美术上的应用》等一系列理论,画家们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的色彩,是由于阳光照射在不同的物体表面上,被吸收或反射出来的不同的色光。后又经过印象派画家的不断探求,继而又出现了对科学而言并不科学,对绘画而言,却又很正确的理论,即——当任何两种物体并列时,它们之间关系,必然是补色关系。举个例子说吧,将一个橘子放在一个白色的桌布上,那么这个桌布不再是白色的了,而是呈现出与橙色相反的对比色倾向,也就是说,这块桌布“变”得偏蓝了,而这个橘子如果受光面是阳光照射,则橘子的亮面更加倾向于橙黄色,但背光面的暗色快儿,由于受到白桌布的反射,则会出现蓝白色味道。这个色彩体系,已经成为现今世界上各大艺术院校,作为正统的色彩体系而付诸教学。

用这个色彩体系所画出的第一批作品中,《日出·印象》和《花园中的女人》等无疑是最杰出的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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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中的女人》是莫奈在外光环境下绘制的作品,在这幅画中,无论是人物还是风景,都被光线围绕着,即使是空气也让人觉得具有光感。草坪上的鲜花、大片浓绿的树叶、妇女衣裙上的花饰、远处的天空、穿透阴影的光线形成鲜明的对比,使丰富多彩的色彩得到充分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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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诺阿是另一位印象派画家中杰出的代表性画家。冬宫收藏的这幅油画《持鞭少年》,是古劳恩博士向雷诺阿订购的四个孩子的肖像油画中的一幅,当时雷诺阿所创作的孩子们(特别是少女)的肖像画非常受欢迎,这些订单也使雷诺阿慢慢摆脱了经济上的窘困,逐渐富裕起来。

后来,到了晚年,雷诺阿发现自然界中的光色千变万化,是永远也追求不完的,于是又转回到古典画风之中。就像牛顿一样,研究了一辈子的力学,最后发现最初的力的本源是不可知的,于是他只好说是上帝轻轻的一推,并从此而笃信天主。

当然这是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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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的疯子

冬宫收藏的《白色房间》,是一幅优秀的后印象派作品。

在黝黑的夏夜里,在黛蓝的天空中,星星和月亮闪烁着奇特的光芒,它们仿佛陷入倒一片蓝色漩涡的汪洋中,一种反复游荡的光线在扩散,画面下半部是进入梦乡的一个小山村,白色房子前走过一位穿着黑色长裙的女人……

他有些语无伦次的说:“我想画带有某种永恒的东西的男人和女人,这种永恒的东西通常是由光轮来象征的,而我们将尝试用我们的色彩,处理光辉和振动,来表现……用星星表现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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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色彩是灿烂的,他的笔触是狂放的,他属于后印象主义者,他不同于印象主义,印象主义捕捉的是表面,他则追求本质。犹如对情人,他力求渗入到情人的内部,占有其全部。印象主义者爱光,他爱的不只是光,而且更爱发光的太阳和星星。他热爱色彩,他分析色彩,因此他学音乐学钢琴,想找出音乐和色彩的契合。但同时,他又反对做色彩的音乐师,他追求用独特的色彩,表现独特的内涵。他用明亮的色彩,表现引人堕落的夜咖啡馆明丽的阴暗景象。

铺满庄家的田野、枝叶繁茂的果园、赤日当空下大地的热浪,风中的小鸟……他的画面的所有笔触,都具有运动倾向,表现了运动中的生命,从天上的云到田垄的沟,从农家的篱笆倒麦穗和野花,都在相互呼唤,在招手,甚至天再转,地在摇,这一切,都源于画家的那颗燃烧的心。

他曾天真地向另一名后印象派大师高更建议,建立一个真正的画家的共产主义社会:“修拉画空气,你画风景,塞尚画平面,劳特累克画人物,我画太阳、月亮和星星。咱们合在一起,可以成为一个伟大的艺术家。”高更听后,笑得捂着肚子直不起腰。而他则受不了高更的讥笑,举起剃刀割下了自己的右耳。

看过他的《向日葵》,你绝不会同世界上其它无数的向日葵相混淆。他用黄色涂满画室,用无数的向日葵装饰他的画室。

当他画布上的颜色,在比利时盎凡尔斯美术学院泛滥时,当他画布上泛滥的颜色直流到盎凡尔斯美术学院规矩光洁的地板上时,有人吃惊地问:你是谁。他大声吼道:荷兰人,文森特·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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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魂

冬宫收藏的油画《朝拜玛利亚》,是后印象派大师高更创作的。《朝拜玛利亚》原画题是《伊阿·奥格娜·玛利亚》,在大溪地当地的语言中,这是对天使打招呼的寒暄语。

《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往哪里去?》这是高更的代表作的标题。

在浩瀚的太平洋上,有一个名叫塔希提的小岛,在岛上的农舍旁边,坐着一个温柔又无耻,天真且狡黠的大艺术家,他冥思苦想,瞪大双眼做了一个白日梦。在梦中,他将自己同大自然融合到一起,于是他有了一个“无法理解我们来去之谜”的苦恼。于是他画了一幅自认为“远远超过以前的作品”,并“再也画不出更好的画”的画——《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往哪里去?》画面充满了对生命奥秘的崇拜与惶恐。

保罗·高更,后印象主义三杰之一。1848年生于巴黎,他的外祖母是圣西门人道主义和自由恋爱的信徒。受其影响,这个西班牙人和秘鲁人的混血造就了一个怪异的性格——狂热于恋爱,为理想而甘愿牺牲自己,总是执拗地强迫别人接受自己的思想,正直而无耻,天真而油滑,即神经质又意志坚定。当时,在法国巴黎,法国象征主义诗人马拉美经常在家中举办沙龙,马拉美的沙龙是当时法国文化界最著名的沙龙,一些著名的诗人、音乐家、画家都是这里的常客,如魏尔伦、兰波、德彪西、罗丹夫妇等,而高更也时常这个沙龙,他即博得了以马拉美为首的进步文学家的赞誉,但也是一个令大家反感和讨厌的家伙。

他抱怨没人爱他,并为爱情而苦恼,他常以诅咒来安慰自己,就像阿Q常骂:“妈妈的……”一样。

于是,他像游魂一样,飘到了塔希提岛,塔希提岛缩短了他的生命,但拯救了他的艺术。

在这个热带小岛上,在这个热带小岛的森林里,他为塔希提女人而陶醉,他欣赏塔希提女人粗野而健美的体魄,为她们棕色皮肤所呈现的丰富色彩而沉迷。于是他褪尽她们的衣衫,尽情地描绘,描绘她们的质朴,描绘她们的纯洁,一种直面大地的感觉扑面而来。

在塔希提,他重新获得了平静,扭曲的人性得到了恢复,而他的画面不再像从前那样色彩狂乱且构图混杂,颜色依旧鲜艳,但画面非常和谐,即使结构上、比例上表现出来的缺陷,竟也成了一种难能可贵的东西。

冬宫收藏的这幅《朝拜玛利亚》,整个画面充满鲜艳的色彩,表现出岛民的朴素以及他们的信仰。

在《白马》中,画家的手悠闲地抚过蓝紫色的溪水,溪水上泛着金色的光芒,远处鲜绿的草地上,悠闲地走过一匹红色的小马,马背上骑着一个赤裸的塔希提少女,整个人体虽然朦朦胧胧,但大腿上那一抹金色的阳光,仍使人感到生命的跳跃,而这一切刺眼的对比色,被在前面溪水中饮水的白马,从容而和谐地结合在一起,虽然烈日当空,而生命却进入了一种迷离的状态,清澈且宁静,使人心情平静而又近乎昏昏欲睡。

也许感到生命即将结束,在1887年以后的那段日子里,整整一个月,他处于一种癫狂的状态中,昼夜不停地画着、画着……《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往哪里去?》

在沉稳的蓝色和绿色风景前,鲜艳的橙黄色裸体凸现出来,画面人物漫不经心,但显示了宗教的神秘感……这是睁着眼睛看到的梦境,这梦充满了对生命的奥秘的恐惧。

他对美的贪得无厌,促成了他野性的原始风格,他将象征主义引入印象派,他渴望改变年时代,而他的艺术就是在他一生的过错中产生和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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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色之徒

《红色餐桌》和《舞蹈》是冬宫收藏的两幅野兽派佳作,作者都是野兽派代表画家马蒂斯。

如果说达·芬奇的《蒙娜丽莎》将西方美术纳入了科学的轨道;如果说莫奈的《日出·印象》将西方美术带进了真实的途径;那么马蒂斯的《开着的窗户》则将西方美术领到了一个主观的境界。

莫奈的《日出·印象》将西方美术的色彩,从昏黄的“酱油调子”中解放出来,赋予美术以色彩纷呈的明媚阳光;马蒂斯的《红色餐桌》则将西方美术从客观的、唯物的禁锢中解放出来,使西方美术进入到主观的唯心的领域。

在美的领域,唯心,有时候更科学。

毕加索是伟大的,他将西方美术从一瞬间的、单角度的画面中带出,进入连续的、多角度的画面,是西方美术在造型上的一场革命。

马蒂斯同样是伟大的,他将西方美术从表面的、形而上的色彩中解放出来,走进了更具情感的内心境界,是西方美术在色彩上的革命的领头人。

当美术评论家沃塞大喊“喔噻,我们被野兽包围了”的时候,当野兽派的色彩比高更、梵·高们的非描绘性色彩还要鲜明,还要强烈的时候,马蒂斯还是没有满足,对色彩饱和度的追求,是那样的贪得无厌,以致他索性从颜料管中直接挤出最强烈、最饱和的色彩,描绘他那《红色的餐桌》、《红色的和谐》和《蓝色的裸体》,这是画家对画面实施的暴力。

他曾说:“就像不敢正视女裸体画面的人,不配欣赏美一样,不敢正视色彩的人,就不配做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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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于冬宫的这幅《舞蹈》是马蒂斯为他的忠实赞助者,俄罗斯收藏家史屈金先生创作的三幅用来作装饰壁画中的一幅,是其他两幅是《音乐》和《河边浴者》。不过这幅《舞蹈》在巴黎公展时,却遭到了一致的嘲讽,有人评论画家是白痴、粗俗,只能画出如此幼稚、低劣、弱智的作品。

这是马蒂斯为了反对“优异的”社会艺术,反对献媚的社会仪式而创作的。

画面上浓烈的绿草地,浓烈的蓝天空,同样浓烈的橙红色的女人体。天空和草地浓烈的色块,将人体封闭在前景中。这空间乃是由色彩的对比和并列,以及这些女人体本身的造型轮廓和势不可挡的旋转舞姿造就的。色彩的明度和纯度,在不同的角度和光线中起着变化,时时引起视觉的颤动,而这颤动,又使整个画面舞动起来。她们没有规则,没有故作的矜持,他们拼命地转着,疯狂地舞着……

野兽派的革命,是进入二十世纪以来,艺术上首次猛烈的大爆炸,它开创了二十世纪一系列的艺术革命之先河,摧毁了高更、梵·高这些伟大的前辈们的革新概念,带来了一个合乎逻辑性的结论,追求和创造着一切艺术的新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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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化时期的典范

冬宫有大量的艺术品收藏,给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是著名的雕塑《拉奥孔》。

上中学时,我在少年宫就曾画过《拉奥孔》石膏像的素描写生。那时候的少年宫是不收费的,能去少年宫学习的学生,都是各学校推荐的有专业特长的比较优秀的学生,当时能去少年宫学习是一件很牛的事情。

教我们素描的老师有一句很著名的“经典语录”,在我们从画石膏像课程升为画真人头像课程时,老师总会说:“石膏像是‘死’的,人是活的。画人像时,一定要体会‘流着血,喘着气儿’。”后来,我和我的小伙伴儿们,总不时拿老师的 “流着血,喘着气儿” 这句话开逗。

我们那时候少年宫的石膏像,可能模子翻模翻得还不太多,细部结构还没怎么被磨“圆”,而现在美术商店买的石膏像,则早已经“圆”得一塌糊涂,再当画具给学生画写生,真真的“毁”人不倦。

在冬宫看到拉奥孔,我觉得当年少年宫的老师说得不全对,我们那时候画的石膏像的确是“死”的,而好的雕塑艺术品是可以“喘气儿”的,是会呼吸的,是有生命的。

我们画的《拉奥孔》石膏像只是头像,而且断了臂,原作是一组群雕像。全名也应该是《拉奥孔和他的儿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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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石群雕《拉奥孔与他的儿子们》是由爱琴海东部有希腊化时期第三艺术中心之称的罗德岛上的阿格桑德罗斯和他的两个儿子波利佐罗斯、阿典诺多罗斯三人共同创作于公元前一世纪。1506年出土于罗马,轰动一时,被推崇为世上最完美的作品。米开朗基罗为此赞叹说“真是不可思议”。这组群雕原件现收藏于梵蒂冈美术馆,一些雕塑艺术家做过这组群雕的复制品,在意大利的佛罗伦萨及乌克兰的敖德萨都能看到,冬宫的这组,应该也是其中比较优秀的复制品之一。

在古希腊史诗中,特洛伊人拉奥孔是太阳神阿波罗的祭司,曾因为与妻子在神殿中当着神像交媾,而犯下亵渎之罪。在特洛伊战争中,拉奥孔警告特洛伊人不要因接受希腊人留下的木马,而中了希腊人的木马计。然而,毁灭特洛伊是雅典娜及众神的旨意,拉奥孔的行为,再次触犯了众神,雅典娜派出巨蛇,咬死了拉奥孔父子。

拉奥孔之死是希腊化时期雕塑家喜爱的题材,这组群雕被发现的时候,拉奥孔的右臂已经遗失,并且两个孩子当中一个遗失了手掌,另一个遗失了右臂。好在《拉奥孔》不像断臂的《维纳斯》,任何一位艺术家都无法补

《维纳斯》的断臂,但《拉奥孔》可以,如今《拉奥孔》遗失的部分都被补全。雕像中,拉奥孔位于中间,神情处于极度的恐怖和痛苦之中,正在极力想使自己和他的孩子从两条蛇的缠绕中挣脱出来。他抓住了一条蛇,但同时臀部被另一条蛇咬住了;他左侧的长子似乎还没有受伤,但被惊呆了,正在奋力想把腿从蛇的缠绕中挣脱出来;父亲右侧的次子已被蛇紧紧缠住,绝望地高高举起他的右臂。那是三个由于苦痛而扭曲的身体,所有的肌肉运动都已达到了极限,甚至到了痉挛的地步,表达出在痛苦和反抗状态下的力量和极度的紧张,让人感觉到似乎痛苦流经了所有的肌肉、神经和血管,紧张而惨烈的气氛弥漫着整个作品。

雕刻家在作品的构图上有着精心的安排,作品呈金字塔型,稳定而富于变化,三个人物的动作、姿态和表情相互呼应,层次分明,充分体现了扭曲和美的协调,显示了当时的艺术家们非凡的构图想象力。作品中人物刻划非常逼真,表现了雕塑家对人体解剖学的精通和对自然的精确观察以及纯熟的艺术表现力和雕刻技巧。这是一组忠实地再现自然并善于进行美的加工的典范之作,《拉奥孔与他的儿子们》被誉为是希腊化时期经典雕塑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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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雅的女神

如果说《拉奥孔和他的儿子们》是充满男性的力量之美的典范,那么《三美神》则是柔美的象征。

安东尼奥·卡诺瓦的大理石雕刻《三美神》存世只有两座:一座在英国,还有一座就是在冬宫的这座。这是作者应约瑟芬皇后之约创作的原件。在冬宫,我看到这座《三美神》,洁白的大理石上有一丝丝黑色的纹路,甚至有些许的残损,应该是真品原件,而非赝品。虽然,当今国内外很多博物馆陈列复制品供游客参观,并不是什么秘密,也无可厚非,但冬宫的这座《三美神》我认为是真品,因此我觉得十分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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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美神》雕刻的是相拥在一起的三位曼妙女郎。人物造型柔美,线条流畅,体型丰腴秀美,表情生动,肢体造型自然,身上的织物飘逸,整件作品栩栩如生。作品流露出艺术家处理主题的细腻感情,同时也展现了他对材料的特殊质感的表现才能,他能够同时展现出大理石致密的柔性和作品完成后光线和空间所赋予的呼吸感,充满了艺术张力。这种现场观赏感悟,是照片永远无法表现出的真迹的魅力。

除了这件《三美神》,还有米开朗基罗的《缩成一团的男孩》以及《维纳斯》、《牧羊男孩》等等,冬宫收藏的雕塑作品有1.2万之多,仅展出的作品就分布在20多个展厅,件件美不胜收,令人目不暇接,过目难忘。

古希腊和古罗马的雕像、花瓶等文物,陈列在20多个大厅里。这里的拼花地板光亮鉴人,艺术家具极为精致,各种宝石花瓶、镶有宝石的落地灯和桌子有400件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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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斐尔长廊

走进冬宫,就像走进了一座巨大的迷宫,长廊多,房间多,展品更多,令人眼花缭乱。其中的拉斐尔长廊,是冬宫的一条最美的长廊。

叶卡捷琳娜二世于1775年在梵蒂冈看到拉斐尔的壁画之后,动了复制这些壁画念头。于是,回国后,她派遣画师前往梵蒂冈临摹,然后将整个走廊复制重现在冬宫。由于工程十分浩大,所以历经十七年,才于1792年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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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条结构复杂的长廊,顶上是一个个连续的小型穹顶,上面绘有圣经题材的穹顶壁画。除了拱形屋顶画有壁画外,墙壁及柱子上也全部画满圣经题材的壁画,壁画周围还有大量的巴洛克风格的图案及黄金装饰。虽然从表面看,拉斐尔长廊确实美轮美奂,但长廊的核心艺术作品——圣经题材的壁画,毕竟是从梵蒂冈临摹回来的,与原作相比,壁画的内在气质则有明显差距。

博物馆的珍藏数量浩瀚,据说若想走尽冬宫(艾尔米塔什博物馆)约350间开放的展厅,行程约22千米。而这350个展厅,却只展示了冬宫全部珍宝的5%,如果一分钟只看一件展品,不眠不休也得用三个月才能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