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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姚谦看来,收藏其实是阅读,是穿越时空,与他人,与艺术相遇的过程。

南都签到

素描

姚谦,词人与音乐产业管理者、当代艺术收藏家。历任台湾EM I、Virgin、Sony唱片公司总经理,三十年来致力于创作与管理,热爱艺术、文学、电影、旅行。近年积极参与专栏、小说、电影等工作。其歌词脍炙人口,获奖无数。代表作有《我愿意》《味道》《鲁冰花》《最熟悉的陌生人》《记念》《如果爱》等。已出版长篇小说《脚趾上的星光》,随笔集《我愿意》《品味》《相遇而已》《一个人的收藏》等,深受读者喜爱。

姚谦热情、健谈、没有架子,乐意与人分享生活中的点滴感动。在华人文艺圈,他广为人知,这要归功于其创作的歌词,一时竟成了描写情感心绪的范本。但近年来,他亦以收藏家的身份被公众接纳。他监制了电影《一个人的收藏》,也去到不同城市,讲述自己的收藏故事。8月20日,距上次来深圳分享新书《如果这可以是首歌》不足一个月,姚谦再度访深,出席深业上城举办的公益活动尚上讲堂,为现场600多位听众带来“一个人的收藏”主题讲座。演讲中,姚谦解答了关于艺术收藏的七个问题。在他看来,收藏其实就是阅读,是放下自己的立场,穿越时空,与他人,与艺术相遇的过程。

谈收藏故事,先看他“闺房”

“我们为何想收藏,为什么这些年大家都在讨论收藏,其实是有原因的。今天,我就在这里分享我收藏的一些原因。先公布我的‘闺房’吧,这是早上起来要面对的一面墙,一醒来就看到我喜欢的东西,看着这些艺术品,然后再决定这一天要干什么。”

说起收藏故事,姚谦首先给公众展示的是他的“闺房”,他卧室里的宝贝。在他床头对面的一面墙上及窗台上,有16件藏品。作品尺寸都不大,但囊括了他不同时期收藏的代表性作品,有印象派的画作,也有代表中国现代艺术受西方影响过程中的作品,如徐悲鸿、常玉的画作。除了这些,还有意大利设计师设计的鸟巢灯。“我的收藏不只是画,也有一些家具。窗外就是我的书房。”姚谦说。

收藏缘起一个“意外”,姚谦称,其实也是必然要发生的事。“1996年某一天,我和朋友去吃午餐、看电影,他临时迟到了。他让我去诚品书店,再等他一个小时,他工作没做完。诚品书店当时有一个拍卖会,我进去看到有件作品很喜欢,就买了下来。我买的第一幅画是台湾刘奇伟老先生的《斑马》,他不是职业艺术家,曾在非洲做过植物动物研究科研,但很喜欢画画。”

姚谦表示,现在很注重收藏与自己的关系。“在台北,有机会收到徐悲鸿先生的水墨画,徐悲鸿引发了我对20世纪西学东渐时那批艺术家的兴趣。我去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地推广华人音乐,我也去那里的美术馆收藏,整个亚洲都受西方艺术的影响。我们生活在这个时代,可以透过音乐、美术了解这个世界。这些都是我收藏的重要原因,美术跟音乐是很接近的,我经常看一幅作品的时候会想到某首歌。所以,我的收藏和我的音乐工作也有种内在关联。”

收藏“裸女”画,小朋友“投诉”

“很多人说收藏是为了投资,我也支持,而我收藏就是为了好奇心。”

姚谦表示,过去十几年的阅读影响了自己,收藏也有了变化。“收藏更多是跟我生活有关的阅读。收藏对于我来说就是穿越时空、放弃主观立场,与他人,与艺术相遇。我也在支持、收藏年轻艺术家作品,《如果这可以是首歌》的封面,就是一个很年轻的艺术家作品,他画的是柠檬。”

为了满足“好奇心”,为了更广泛深入地阅读,姚谦还支持青年导演徐浩轩拍摄了一部长达102分钟的纪录电影———《一个人的收藏》。姚谦透露,这部纪录电影不久后会在内地放映。“在这部片子中,我采访了一些策展人、艺术家,对当代艺术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其实在姚谦演讲之前,电影的主题曲《My Dear Art》一直回响在现场。这歌词也是姚谦写的,它让人体味到姚谦对于收藏的“溺爱”,那份弥漫在空气中“我抚摸寂寞的心/叹口气决定继续溺爱你”的情绪。

当南都记者问他,走过那么多美术馆,最喜欢哪一个?他思忖良久,首先说出的是“巴黎橘园美术馆”,因为在那里不仅有众多印象派大师的名作,也有中国艺术家的作品,更重要的是美术馆的环境更容易触发人的情绪。

姚谦表示,收藏也会透露,藏家某种自己都未意识到的潜在癖好。“我客厅后面的楼梯有一些女性裸体画。好几年前,一位香港朋友带着孩子来我家玩,小女孩就拉着妈妈窃窃私语,妈妈笑了。我问怎么回事,小女孩说‘你家24个人没穿衣服’,我才意识到我有收藏‘裸女’绘画的癖好。”

登乞力马扎罗雪山,哭了三次

这些年,姚谦把很多时间都拿来旅行。在姚谦看来,旅行其实跟收藏相似,那些去过的地方,成为独特的生命体验与记忆,也成为自己的藏品。

这些年,他去了南极、非洲……一些平常人都不会去的地方。最特别的一次旅行经历,要数登非洲最高峰———海明威笔下的乞力马扎罗雪山。

“我哭了三回才上去。当登到4900米的时候,高原反应很厉害,没办法思考,很困。只是在攀爬,感觉像是走在月球表面,没有累的感觉,一坐下来就哭了,鼻涕眼泪一直流。旁边有人在说,这老头哭了,我也没理会,哭完之后,我感觉好舒服,好久没有哭了。没有想到自己会上去,只是两年前的一个念想,真的上去了,才发现各种不行,没有准备好。登顶那天也是,走了六七个小时,感觉差不多要到了,问向导还要多久?他说大概50分钟,我就说那继续吧。说完之后,我又哭了,没有难过,也不是感伤,有些莫名其妙。又继续走了二三十分钟,问还要多久,向导说还要四十分钟,我马上又哭了,心里想你这个骗子,决定拼了,我要上去。上到山顶,拍了一张眼没睁开的照片,一脸呆样,然后就下来了。”姚谦回忆起登山的经历,趣味十足。

深圳印象

城市文化气氛很浓

南都:这十年来,你常常来深圳,发觉深圳有哪些变化?

姚谦:深圳每年的音乐颁奖礼我都会参加,是跟音乐人在一起。这几年新书出来,也会来深圳做宣传。我发现深圳有很大的改变,这个城市以前是一个小渔村,现在整个城市的文化气氛感觉很浓。深圳人对文化、音乐和收藏方面的信息想要了解的心情最明显。很多人说深圳像上海,其实跟上海完全不一样。我上次来深圳分享新书时,因为那天是上班时间,下班时,陆续有人经过站着听,都是很年轻的白领,我特别高兴。

采写:南都记者 谢湘南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