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这几个字足以形容程蝶衣的一生。他一生之所求，从来就不是名和利，而只是希望能和他的师兄段小楼唱一辈子的戏。他的一生从未妥协，他坚定的追逐着自己永远不可能得到的东西，尽管身边的人都无法理解他，他还是从未改变，也许他一直都没有长大，一直都活在小的时候，那时候的他们在一起学戏，挨罚，没有菊仙，更没有世事的变迁和动荡，只有两个人，相互取暖的两个人。
程蝶衣的愿望在最后终究还是实现了，他通过自刎提前结束了他的生命，但同时他也兑现了自己的诺言:“和师兄唱一辈子的戏”。他的一生很艰辛，但我认为这种痛苦根源并不是他的“情敌”菊仙或是动荡的社会所带来的，而是他所追随的人，他的师兄带给他的。“我是假霸王，你是真虞姬”“蝶衣，你可真是不疯魔不成活，唱戏得疯魔，不假，可要是活着也疯魔，在这人世上，在这凡人堆里也疯魔！咱们可怎么活嘞”这两句话可以说已经成了《霸王别姬》这部电影的经典台词，通过这两句话，也可以感受出段小楼是个很世俗的人，他不能理解，更是无法接受程蝶衣的感情，这就是蝶衣悲剧人生的根源，他这一生所求是从开始就注定了无法得到的。
但影片的结尾也算是一个美好的结局，程蝶衣选择了自刎，来成全他自己，他的内心是满足的，正如哥哥张国荣所说:“我想虞姬即使自刎于剑下，那一刻，他亦是幸福的，对望的眸中，他看到生死相许的来世。所以无怨，也无迟疑”。
很多观众会认为程蝶衣很傻，他为什么明知道得不到，还要苦苦追寻一生，他为什么不选择袁世卿？甚至有人会认为他的悲惨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是他的偏执和不懂得变通让他在自己的执念里苦苦挣扎。但我认为恰恰是人们口中的“偏执”才使得程蝶衣只能是程蝶衣。他不受世俗与他人的影响，他不会因为其他人的不认同而改变自己的想法，可以说他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但这才真正是活出了自我。人生短短数十载，我们没有必要太在意别人的眼光，也无需被身边的琐事所影响，我们不能将自己的人生活成他人的样子，只有遵循自己内心真实的呼唤才能演绎只属于自己的生活。
段小楼作为典型的世俗人，看别人的眼光生活，他的人生轨迹随着他生命的结束而终结。而程蝶衣的一生虽然很短暂，但他凭借执着活出了他自己，他将永远被世人所铭记。我并不奢望被世人铭记，但我想活出自我，我不想走他人的路，只想遵从内心。也许这条路很累，充满荆棘，但这不就是一种体验，这也不就说明我正在开垦一条只属于我自己的路。
人啊，得自个儿成全自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