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文鱼:中国鱼市上的大明星

三文鱼可以说是最出色的鱼肉之一了,脂肪丰腴温润,橘红色的肉质也软嫩鲜美,不论生食烟熏、还是煎炒烹炸,都有一种让人停不下来的美味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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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三文鱼”并不是正式的鱼类分类,准确地说应该是商品名。它属于鲑科鱼类,三文鱼这个名字源自于拉丁语中的 “salmo”, 意思是“上升”,因为这种鱼没有翅膀也能起飞,可以飞跃瀑布,英文“salmon”也是因此而来。而中文名“三文鱼”就是从粤语音译而来。

然而三文鱼虽好,却不是一般人吃得起的,正统的挪威三文鱼——大西洋鲑鱼(Salmo salar),每公斤价格在100人民币以上,即使是劣质一些的红鲑、粉鲑,每公斤也要50人民币左右。这还是养殖品的价格,因为过度捕捞现在野生的三文鱼已经濒临灭绝,我们日常在市场上吃到的几乎全部都是挪威、智利、法罗群岛等地的养殖场集中养殖的品种,偶尔有野生的挪威三文鱼出现,价格又要翻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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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威养殖场

三文鱼是中国餐桌上的明星产品,拥有巨大的名气,不管是西餐还是日餐都绕不开三文鱼,每年中国消耗掉的三文鱼数量惊人,2010年仅从挪威一地就曾经进口了1.1万吨三文鱼。这种庞大的需求量自然催生了许多鱼目混珠以次充好的情况,许多人以外貌极像大西洋鲑鱼的虹鳟假冒三文鱼出售,冠以“淡水三文鱼”的前缀,也在市场上占据了很大的份额。可以说我们平时在市场上吃到的三文鱼,大多都是假冒挪威三文鱼的同科鱼类。

什么?鱼也可以转基因?

前几天有一家名叫AquaBounty Technologies的美国生物科技公司宣布,他们已经成功在加拿大售卖了 4.5 吨转基因三文鱼。

听到这里恐怕会有一堆人懵逼,什么什么?大豆玉米什么的能转基因,动物也能转基因?

当然能了!

早在 1989 年,AquaBounty的科学家就培养出来第一条转基因三文鱼:在大西洋鲑(Atlantic Salmon)的基因中加入大鳞大马哈鱼(Chinook Salmon)的生长激素基因,以及来自大洋鳕鱼(Ocean Pout)的基因调控元素,这样就使得本来需要三年生长周期的三文鱼在 18 个月内就可以成长到可被食用的状态。

两条同样年龄的三文鱼。上方是 AquaBounty 的转基因三文鱼,下方是按照普通方法培养的三文鱼。

其实我国也有一种类似的转基因鱼,是转基因黄河鲤鱼,研究成功的时间甚至比AquaBounty 的转基因三文鱼还要更早一些。转基因黄河鲤鱼转入的是草鱼生长激素基因,生长速度快一倍,养一年就能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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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些人担心长这么快的鱼味道会很糟糕,但事实上转基因黄河鲤鱼的口感、味道都很好。转基因三文鱼也是这样,研发公司做过试吃试验,试吃的人分辨不出吃的是转基因三文鱼还是普通三文鱼。

命途多舛,在实验室里苦等二十年

从研究出这种转基因三文鱼开始,AquaBounty就开始向美国政府提交申请,谋求转基因三文鱼的出售许可。然而令研究人员没有想到的是,审批从一开始就面对了巨大的阻力,环保主义者纷至沓来,以各种各样的理由阻止转基因三文鱼通过审批,从1991年公司成立,这家二十多人的小公司竟然等待了整整25年的时间。

为什么审批拖了这么长时间呢?这是因为美国食品和药品管理局(FDA)对转基因作物和转基因动物的管理是不一样的。

对转基因作物,FDA并没有要求说要经过它审批才上市,只是说,如果研发的企业愿意的话,可以自愿向FDA咨询,FDA可以给答复是不是满足了食用安全性的要求。所有的企业为了慎重,在把转基因食品上市之前都自愿向FDA咨询。

但是对转基因动物,FDA要求必须经过审批才能上市,这是因为FDA是把转基因动物当作兽药来管理的,要走兽药审批的程序,要求严格,拖的时间就比较长了。

直到2015年11月,美国食品和药品管理局(FDA)才批准AquaBounty的产品“AquAdvantage三文鱼”上市销售,加拿大相关监管部门也于六个月后(2016年5月)做了相同的决定。

根据FDA的报告,AquaBounty三文鱼被评判为安全食品,FDA对其进行了各种测试,包含不同动物长时间食用、短时间超大剂量、繁殖传代、模拟细胞癌变等多种试验,结果当然是没有不良反应和损害才能评判为安全。

然而令人错愕的是,审批通过并未能改善AquaBounty的窘迫状况,也未能让AquAdvantage三文鱼登上市场,因为审批通过的消息传出后,在全世界范围掀起了轩然大波,许多社会活动家都曾要求监管机构重新考虑他们的决定,有的则提起诉讼。

位于华盛顿的环保倡导组织食品安全中心(The Center for Food Safety)2016年起诉FDA,试图推翻FDA的决定。该组织表示,FDA缺乏监督转基因动物的法律权威,因为FDA是在没充分考虑环境风险的情况下作出的决定。

然而阻止转基因三文鱼进入美国市场的最大问题在于,AquaBounty拒绝在自己的产品上标注转基因字样,在美国并没有法律要求必须这样做,而他们认为标注转基因将会严重影响AquAdvantage三文鱼的销量。

很明显,在漫长的等待之后,AquaBounty公司急于让自己的产品为自己带来经济收益,他们无法容忍会使他们利益受损的行为。

相应的,美国政府中的保守派也给出了应对。美国政府2017财年预算的法律中包括一项规定,即命令FDA禁止转基因三文鱼销售,直到该机构制定出相关计划来告知消费者他们正在购买的是转基因产品。提出这一提案的女性称转基因三文鱼为“科学怪鱼“,估计在她的脑中,这鱼的形象是这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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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中混进了一个叛徒

在美国碰了大钉子的AquaBounty转战加拿大,在加拿大获得审批后迅速而低调的投放市场,直到几天前才对外宣布,而此时已经有4.5吨的转基因三文鱼流入市场。

他们刻意控制了鱼的生长速度,在鱼没有完全成熟之前就将其投入市场,以方便和一般的三文鱼混淆在一起共同出售。

唯一能够分辨转基因三文鱼和普通三文鱼区别的就是它们的价格,这些三文鱼售价 5.3 美元一磅(折合人民币 39 元一斤),它比国内的三文鱼售价便宜了一半还多。而直到AquaBounty公司公开发表声明,加拿大人才意识到他们所购买的三文鱼中可能已经混进去了一个叛徒。

加拿大卫生部称:销售这种三文鱼的商店不必在包装上贴上转基因食物的标签。因为根据加拿大相关监管条例规定,只有当食物有可能造成健康风险,比如食物过敏或对食物的营养品质造成重大改变时,才需要贴标签。

显然,加拿大卫生部认为,这种转基因三文鱼不属于这种情况。

然而作为中国人的我们看来这样的行为十分的不负责任,转基因食物的风险尚且不论,消费者的知情权却绝不能扔,如果消费者都无法清楚自己买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岂不是助长了以次充好,以同类冒充的歪风邪气?

转基因的鱼,到底安全不安全

两年前美国宣布转基因三文鱼通过审批的时候就在国内引起了轩然大波。众所周知转基因话题一向是撕逼的重灾区,到底挺转还是反转各有各的理由,彼此争吵不休,为此中国出台了转基因食品必须标注的法案,把是否选择转基因食品的权利交给了市场本身。

因为转基因三文鱼成长快的特性,许多不明真相的群众认为这种鱼使用了激素,然而事实上,转基因三文鱼使用的是几个同种鱼的基因性状,通过叠加优质基因提高三文鱼本身的属性,FDA出具的报告显示,转基因三文鱼在食用安全性、营养价值以及营养结构上与养殖的非转基因三文鱼并无差别。

一些人质疑,如果转基因三文鱼在培殖过程中跑到海里影响自然生长,污染了野生三文鱼的基因该怎么办,AquaBounty 表示,目前所有的转基因三文鱼都是在拥配置了陆基水循环水产养殖系统的水族箱里培养,不会跑出去。即使跑出去了,它们也已经在鱼卵阶段修改过了三倍体,根本无法繁殖。

同样由于AquAdvantage转基因三文鱼生长在陆地封闭的孵化场中,他们也不会遇到许多经常殃及海洋中网箱养殖三文鱼的病原体和寄生虫。

“这是我们的第一次销售,这对我们来说具有非常积极的意义,也鼓舞了我们”,该公司称称,作为可预测、可持续的三文鱼来源,这种转基因三文鱼将会有更大的市场,如今,AquaBounty Technologies公司在加拿大爱德华王子岛的养殖场孵化鱼卵,在巴拿马的陆地水箱中饲养。

AquaBounty的陆基水循环水产养殖系统

该公司还计划在加拿大爱德华王子岛再扩建一个场地,该计划已于今年6月得到地方当局同意建设的批准。同月,该公司还在美国印第安纳州的新奥尔巴尼市收购了一个养鱼场,并等待美国监管机构批准在那里进行生产。

对于转基因食品,我们至今还无法确定其是否存在隐藏的致命缺陷,所以对其的态度还是应该谨慎为主,但在长期上看,通过人工优选来创造更经济实惠的食物,似乎是势不可挡的事,希望转基因技术能够早日成熟,早日完善起来吧。

--------------饿,想吃三文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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