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期之际,学生党观影群异军突起,随之热血气质的作品层出不穷并得到了很好的参与讨论度。电影《悟空传》齐天大圣“来过战斗过”的英雄宣言唤起年轻人心中的“中二梦想”,《战狼2》用破20亿的票房证明了观众对“男儿担当”的认同感。

如果说大银幕的热血气质在全民中是以片状快速燃起,那么优酷平台自制剧《镇魂街》则是以小荧屏的方式将热血、守护、责任等气质以一种以点带面的放射状方式正在悄然袭来……前期原著粉丝发声,普通观众聚集参与讨论。

漫迷们对“镇魂街”这个名字再熟悉不过了,《镇魂街》是许辰在有妖气原创漫画梦工厂独家签约连载的网络漫画。讲述了少女夏铃因一次偶然闯入了人灵共存的镇魂街上,与肩负守护任务的镇魂将曹焱兵相识,并共同踏上惊心动魄的救世之旅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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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2010年连载开始,迄今为止该漫画点击量已超过30亿,人灵共存的空间设定、热血担当的人物刻画,这些既能满足读者猎奇心理又能支撑其英雄幻想的元素使其成为了国漫顶级IP;2016年播出的《镇魂街》动画版总播放量也超过3.5亿,稳居优酷自频道动漫类榜首。这样一部被原著迷追捧的大IP被改编成真人版网剧,也难怪制片方表示“诚惶诚恐”。

但是作为首部国产漫画改编真人网剧的跨次元作品,也作为优酷首部二次元的超级剧集,这部剧的意义已经不仅局限在艺术呈现方面。它在作品跨次元改编、文化破次元壁传播方面也有着不可忽视的产业意义。在网剧播出之时,我们与该剧总制片人、阿里文娱大优酷自制剧高级总监丁恒进行了对话,请他讲解关于这次跨次元改编的心得,并围绕已播剧集的观感做了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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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文娱大优酷自制剧高级总监丁恒

制作前大量调研,制作中以“认真做事”为原则

据制片人丁恒介绍,真人版网剧《镇魂街》这个项目是平台、作品、市场三者融洽的产物。一方面,《镇魂街》中的热血、成长元素极大地吻合了男性向作品的诉求,而这也是作为市场主流消费群的年轻观众的刚性需求。另一方面,丁恒称自己本身就是有妖气平台的用户,一直关注这个IP。在与奥飞剧业沈佳、雄孩子传媒的药军聊过项目后,几方一拍即合。于是,合适的项目碰上合适的合作方,就开启了这次项目的运作。

《镇魂街》是一个良性的制作过程。为了达到对原著的还原性,制作团队在剧本策划阶段便通过各大社区、论坛对原著粉丝就剧情走向和演员选择进行了大量调研。为了保障拍摄的流畅性和创作风格的统一性,导演十一月在剧本阶段便介入。由于将原来的世界观改成了科幻,导演还花了大半年时间去研究科幻类文艺作品的创作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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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恒称,优酷平台自有的团队有着丰富的制作经验,不论是对于审查标准的熟悉度,还是团结协作的默契度都比较好,这便避免了制作阶段重复工作的消耗。剧本创作和拍摄阶段的高效率给后期特效阶段留出了更多的时间。

工期紧、任务重、预算不算多、特效量又很大,后期特效的制作是整个制作链条中的最大挑战。为了尽可能地还原漫画中景象,后期制作的时间达到了拍摄时间的2-3倍。丁恒称,“从资金和时间的投入上来看,这部剧也达到了超级剧集的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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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部改编剧,整部剧关于原著热血气质的还原和演员选择的契合度方面获得了肯定。一般对网剧特效都有先入为主印象的观众,这次也并没有责难《镇魂街》的视觉呈现。对此,丁恒说,“我们没有诀窍,唯一的方法就是要认真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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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感、爽感、内心OS…改编要找到分寸感

大IP的改编,必将面临来自观剧诉求以及观剧体验差异很大的原著粉和普通观众的双重考验。原著粉群体,一方面他们对原著有情怀,一方面其庞大的粉丝基数也造成了“众口难调”的现状,对此制作方表示“改编过程诚惶诚恐”。“我们一方面是要按照影视生产的规律做到自然生产,覆盖更广的用户;一方面也尽可能地还原作品中热血、守护、牺牲的精神,符合原著粉丝的诉求。”

丁恒说,“我们在能掌控的领域做到认真极致,但是漫画创作规律和影视创作规律的差异是天然存在的,我们必须正视。”他举例,“漫画原来灵异的世界观改成了真人版本中科幻的世界观,这就是明知会被骂的,但是又必须为之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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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作为一个没有看过原著漫画的观众,在观剧过程中被多次“冻住”——剧集冷幽默桥段的设定给人一种出其不意之感。比如曹焱兵在决定杀人之时,为了推脱掉“手无寸铁”的说法,给对方手里扔了一枚硬币使其变成“手中有铁”;比如女主人公夏铃为了减少手机费用死盯在进度条走完的刹那关掉手机热点的桥段,这些都让笔者哭笑不得,但又感觉真实亲切。对于年轻观众来说,喜剧效果、尤其是冷幽默式喜剧效果的加入算是摸透了他们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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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对于呈现人物关系来说,喜剧效果的大量增加无意会减弱原著中宏大世界观的呈现。对此,丁恒说:“原著男粉丝居多,但是我们也想吸引更多的女性观众关注这部漫画,关注我们的平台,喜剧效果加强是为了覆盖更多的受众群。但喜剧效果和价值观传递并非是对立的,男女主人公之间暧昧的情感、寄灵人和守护灵之间的战友情、兄弟之间的亲情等情感线索都是我们有意呈现的,这就需要观众们耐心等待后续更新的剧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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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笔者也发现,真人版本中的曹焱兵热血气质毋庸置疑,中二风被汪东城演绎得也着实可爱,但是却缺了几分嚣张的气焰。对此,丁恒表示,“观众追求一种‘爽’感很正常,但是影视剧要完成对于人物性格多面性的刻画以及其成长历程的展示的双重任务,这也是人物走向的客观需求,所以我们不能单纯为了追求一种观感而放弃影视剧的创作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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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恒说,“相对于漫威的大制作强特效风格,现阶段,日漫‘注重讲故事、挖人性’的改编风格更适合我国的漫改领域,这就需要挖掘人物的内心活动和多面性性格。所以可以说角色气质的设定是遵从影视剧创作规律的人物走向和漫改风格的中和之举。”

除了网剧本身的创作规律外,我们也不能忽视真人版网剧的天然局限性。《镇魂街》创造了一个宏大的奇幻世界,这在漫画中相对容易实现。在真人剧里,场景搭建、特效合成、道具制作都会面临重重考验。而人物所在的环境也直接影响观众对于角色的直观感受。所以对于人物热血气质的刻画可能不及原著,但是却是为了适应真人版剧集的一个最佳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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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冷幽默风格的密集笑点,用光线变更来配合角色内心OS(内心戏独白)的设定也十分巧妙。内心OS让观众以最直接的方式了解人物动机,也给了剧情合理推进的助力,以达到推动情节和增强形式可观性的双重作用。丁恒说,“我们在制作阶段就对年轻观众们会喜欢这种形式相当有信心,这也是我们对于漫画表现形式的一个借鉴。”

原著分镜头式的绘画风格,使得人物、场景的设定乃至气氛的营造都表现得很具象。这样一方面有利于创作者的还原,一方面可能也减少了观者的想象空间。笔者印象最深刻也是被网友提及最多的场景就是对于灵域罗刹街的展现。斑驳的牌位和鬼魅的光影,让人秒入戏香港街道。丁恒说,“这种经典场景我们对原著做了深入且细致的研究,目的就是要做到高度还原。”从观众反应来看,他们也很买账,对街道上店铺的名字玩儿得不亦乐乎:毛利侦探事务所、后悔药店、二丁目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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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借鉴漫画形式的内心OS设定,还是下大功夫高度还原的原著中经典场景,我们都看到了制作方对于原著的诚意。剧版《镇魂街》播放量两天破亿,从市场前期反应来看,这部改编剧也获得了初步的成功。

发挥平台优势 破次元壁的最终受益者是整个文娱产业

之前有过国产漫画的漫改电视剧,也出现过改编自动漫的漫改网络剧(2016网剧《画江湖之不良人》改编自同名动漫),但是作为国产漫画改编真人网剧的跨次元作品,《镇魂街》是第一部。在破次元壁诉求日益加强、IP批量涌出的当下,一部用心之作的示范作用尤其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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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恒对破次元壁改编做了总结:“作为一部真人版本剧集,它本身在客观和主观方面就有着多重限制。审查制度、资金预算、影视剧画面语言与二次元表达方式的差异、真人版本配音与二次元声优的距离感……这些都是不可忽视的壁垒。我们只能在正视这些的基础上寻求一种最佳的处理方式,毕竟破次元改编任重道远,这需要制作人士和观众们一起探寻出路。”

作为一部网播剧,优酷平台受众的特殊性也决定了其风格的趋向性,必将会倒向年轻网络群体,体会他们的喜好并有意侧重。丁恒称,“这不仅是为了得到很好的市场效果,更是为了让更多的人关注漫画文化。破次元壁改编就是为了更多人能关注和分享漫画文化,因此主创们并没有局限于原著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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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论是源于信息的敏感度还是对改编行为的好奇度,原著粉和动漫粉丝都会是第一批观众,他们的发声直接影响普通观众对于这部剧的宏观感受。这就需要观众正视不同体裁的艺术表现形式的差异性、客观分析漫改剧与原著的异同,而不是一味用原著来衡量真人版网剧。

二次元在文化领域相对小众,在优秀IP的基础上,让更多的人通过优酷这个年轻群体聚集的平台关注到漫改剧进而关注到二次元文化,是二次元文化走向更广阔领域的契机,所以漫改剧对于漫画的反推力不容忽视。发挥平台优势聚拢观众,进行剧作的改编,对于破次元改编的初步阶段,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丁恒透露,“《镇魂街》明年会有第二季,后年会有第三季。优酷的自制剧,但凡能满足条件的,都会尽量做成季播剧。”就如《镇魂街》片尾曲《战定不退》所唱,面对质疑和风险,只有“抛开畏惧,全力以备”。

【文/孙丽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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