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断背山。”

这句话可以有不同的理解,“断背山”是抽象的、具有象征意义的。其实可以说,《断背山》不是一部简单的关于“同性恋”的电影,应该是一部关于“爱情”的电影,包括《卡罗尔》都是很纯粹的关于爱情的电影。对于异性恋跟非异性恋来说,都可以是有着“美好”代名词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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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爱情,似乎总是说不清道不白,爱情里有的是炙热、期待、坚持、煎熬等等,可以缄口不言,可以勇敢追求,各自承受该承受的孤独,各自也享受该有的幸福。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真爱不该一定得是异性之间才有,而在重重的阻挠面前,非异性恋需要的勇气则是多得多。

自己本也不是多细腻敏感的人,第一次看《断背山》更多的是觉得不可思议。后来循环“I don’t want to say goodbye”,心里却有些沉重起来。我不知道李安的原话还有些什么,但“断背山”象征的应该是一个柔软的地方,是一个向往的地方,回不去或者到不了,有着难以割舍的人或事,那里定是充满着无奈,在心里又成了一道心结,教人唏嘘。

在断背山上,杰克和艾尼斯度过了如同在世外桃源的日子。他们第一次分别时,艾尼斯表示要跟艾玛结婚,但待杰克开车走远后,艾尼斯却痛苦到呕吐。结婚后的艾尼斯日子还算不错,但可以看到的细节是,艾尼斯更加在意的是他的工作而不是艾玛,可以说,艾尼斯与艾玛的婚姻生活并不理想。而杰克更是如此,杰克离开艾尼斯之后总是想着如何排遣内心的寂寞,与露琳结婚后又没有家庭的归属感,一直被露琳的父亲看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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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两人再次相见的时候,艾尼斯的热切之情又被杰克燃了起来,两人相拥却被艾玛意外发现了。艾玛是一个非常隐忍的女人,但最后也受不了与艾尼斯一团糟的生活而选择了离婚。很是喜欢艾玛这个人物设定,她成为了这场同性爱情的受害者甚是可惜,也能够从中反映出艾尼斯与杰克的爱情是多么的辛酸与无奈。同样的女性角色,杰克的妻子露琳更加在意的是生意上的事,增添了的是杰克的寂寞之感。

片中较之杰克的直率与不羁,艾尼斯更为内敛和沉稳。“意外”是杰克挑起的,他始终都在一个更为主动的位置。而艾尼斯则更为的压抑自己,使得他们之间的爱情总是有着阻碍。杰克向艾尼斯宣泄情绪的那一段十分动人,一个是爱而不得的痛苦,一个是爱而不敢得的纠结,双方的苦楚直击人的内心,或许只能怨他们没有处在一个好的时代,才会有这样的悲情故事发生。杰克的死让人觉得十分之突然,艾尼斯因为对社会上压力的畏惧,幻想着杰克是被歧视同性恋者杀死的,这给整部影片增添了许多辛酸之感。艾尼斯在杰克家里发现杰克把两件衣服套在一起的时候才真正知道自己是如何辜负了杰克的深情,“I swear”,说这句话的艾尼斯更多的是说不尽的苦痛。

《卡罗尔》则是以美好的结局来表现这种跨越障碍的爱情的,比起《断背山》有着许多的不同。虽然个人认为是稍微逊色于《断背山》,但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在情节方面,《卡罗尔》用了大半部电影来表现卡罗尔和特芮丝的感情发展,最后竟有种不平衡的感觉。

卡罗尔与特芮丝是互相吸引的过程。年龄与阅历的不同使得她们对这段情感有着不同的态度,卡罗尔沉稳,似乎一切在她的掌控之内,特芮丝则是表现得慌张不安。卡罗尔会直接说特芮丝仿若来自天外般神奇,而特芮丝则暗中观察着卡罗尔的细节举动,完全是折服于卡罗尔的魅力之中,车上那些以特芮丝为视角的特写镜头就是最佳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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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异性角色的处理上,《卡罗尔》更为的直接。卡罗尔的丈夫哈奇,追求特芮丝的理查德都表现出十足的占有欲,倒是另外一个追求特芮丝的丹尼表现得较为理智。就整体而言,《卡罗尔》的“后劲”是不如《断背山》的,《卡罗尔》是非常明显的、直观的一个追求真爱的故事。

丹尼与特芮丝聊天的时候说:“你不知道为何会被这些人吸引,而不是其他人。你唯一知道的就是你到底有没有被吸引…”情不知何起,被吸引的感觉不可能像物理的简单弹球那样在彼此间弹来弹去,这复杂的东西,岂是三言两语能够解释。

当卡罗尔怕伤害到特芮丝而选择离开的时候,特芮丝也是痛苦得呕吐,又是爱而不得和爱而不敢得。对于卡罗尔跟特芮丝来说,这段感情都面临着许多压力,如同杰克与艾尼斯,庆幸的是,卡罗尔跟特芮丝最终回到了“断背山”。

随着现代社会文明的进步,人们对非异性恋者变得越来越接受,比如去年美国通过了同性恋婚姻合法化,而社会在接纳非异性恋过程中存在的阻力也自有其存在的道理。无所谓异性恋还是非异性恋者,除了电影,我想稍微提的只是爱情。

在开篇提到,《断背山》跟《卡罗尔》都可以是有着“美好”代名词的电影,这种美好自然就是来自“爱情”。在爱情里,有的人像艾尼斯一样内敛压抑羞于表达,有的人像杰克一样勇敢直率去追求,有的人像卡罗尔一样害怕伤害别人,有的人像特芮丝一样无所适从。或许每个人心里真的都有着一座“断背山”,爱情来临的时候,每一样选择都有着需要承担的相应后果,就看你是不是能够果断解了这个心结,还是能不能勇敢追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