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男波杰克除了说话毒之外，其实审美品味也不差
7 月初《马男波杰克》第四季回归
在翘首以盼这样一份史上最丧的砒霜动画前
为了照顾到那些还没看过前三季的人们
我们可以先简单回顾一下波杰克的人设
一个好莱坞过气男明星
自恋、自大、懒惰、酗酒、废柴
没有女朋友，事业也频频出现危机
唯一有的就是人到中年日渐发福的身材
哦，不对
还有一张非常犀利的嘴
说着满是负能量颓废论调的黑暗哲理
「生活就是处处碰壁，对吧」
「人生不过就是对你尿道猛踢一脚」
「其实这个世界上很难有人了解一个人」
「爱到最后要么伤人要么自伤，有什么意义呢」
……
但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
他说的那些好像确实是对的
性格内向且聪明尖酸的波杰克
深陷在自我怀疑的泥沼中
认为自己就算跑得再快
也无法摆脱这样的命运
他爱上了朋友的妻子
睡了同组小演员的妈妈
永远把自己的烂摊子甩给别人
毁掉了朋友追求已久的成功机会
可以说算得上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渣男
但事实上的波杰克
内心深处一直想做一个好人
他知道自己身上的所有缺陷
但他还是想让别人喜欢自己
甚至冲到喜欢的人的报告现场
去求着她承认自己是一个好人
询问的最后
波杰克得到的只是沉默
所有人都爱他，但是没有人喜欢他
看完前面三季之后
很难直接判断说波杰克好不好
毕竟这是种道德层面非常主观的评价
但有一点我是非常肯定的
波杰克的审美品位是真的好
作为一个好莱坞明星
他有一个带泳池的 Big House
家里的艺术收藏品也是一点都不少
早年出演情景喜剧《胡闹的小马》成名时
小波杰克的客厅就有两幅 Keith Haring 的画
跳舞的狗，Keith Haring
无题，Keith Haring
除了狗的耳朵外
其它与原作相似度在 99% 以上
或许除了屏幕里的波杰克以外
屏幕外的插画师也是一位波普艺术粉
成名后的波杰克
沉浸在巨大的荣耀里
客厅上也挂上了一幅大尺度的自画像
沉睡的维纳斯，Giorgio o Zorzi da Castelfranco ，1505 年
不着一衣的波杰克
如维纳斯一样慵懒地卧在熊皮地毯
此时的他心态从自卑开始变得自恋
后来波杰克风头不再
每次在办公室借酒浇愁的时侯
办公桌后方出现的那一副画作
正是 David Hockney 的代表作游泳池系列
艺术家的肖像，David Hockney ，1972 年
不过巧妙的是
插画家并没有原版套用画作
而将画中的人物
画成了和波杰克一样的马脸
客厅的大面积背景墙也没有浪费
挂上了一副野兽派画家
Matisse 的代表作《舞蹈》
舞蹈，Matisse ，1910 年
原作是 5 个原始而健硕的女性携手舞蹈
插画家转手将她们改编成 5 个不同类型的动物
或许算是在原来的意蕴上
多了一种世界大同的趣味
还有这个一冲动买下来的豪华餐厅
背后挂着一副地球人都知道的画作
文艺复兴时期 Botticelli 的《维纳斯的诞生》
维纳斯的诞生，Sandro Botticelli ，1482-1486 年
虽然结构依旧没变
不过把维纳斯画成了大象
插画师恶搞的精神凸显无疑
第二季开篇的时候
波杰克把家里整个装修了一遍
房间的入口摆上了一幅新的画像
来自于德国表现主义画家 Franz Marc
蓝马 1 号，Franz Marc，1911 年
原作 Marc 用蓝色来传达男性气概
所以蓝马是坚强而充满活力的代表
或许波杰克家中挂上这幅画也是为鼓励自己
不过他望向画作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怀疑
单纯去夸波杰克的审美品位
这可不是最美有物一直以来的作风
悲观、自恋、渴望被爱、审美极好
我们在波杰克的身上看到了梵高的影子
或说是这个世界上大多数悲观主义的天才们
在所有热闹表象的背后
是一个孤独的悲观主义者
内核木心先生说
「悲观是一种远见」
而著名的德意志哲学家叔本华也说
「通常所见，快乐常不是我们所希望的快乐，
而痛苦则远远超过我们所预计的痛苦。」
才华横溢的他们承认自己是悲观主义者
按照马男波杰克里编剧提出的划分法来看
他们都是 Zoe，和波杰克一样典型的 Zoe
所有的 Zoe 们
通常都不是生来悲观绝望
而是有着一个破碎的童年或青春期
他们的希望死于一次次的心碎
陷入了「习得性无助」的困境
但你真的无法直接去指责 Zoe 们
说都是因为你自己不争气所以才这么糟
毕竟他们曾经也天真活泼
而你不知道他们身上发生过什么
有一次波杰克偷偷抽了根烟
他的妈妈发现后大骂了他一顿
但妈妈说自己骂他并不是因为他吸烟
而是因为「我骂你是因为你还活着」
他的妈妈也曾经对他宣判说
「你生来就支离破碎，这是你天生的。」
「你是马男波杰克，你无药可救。」
……
从小被妈妈训斥不能掉眼泪的波杰克
一直错误的压抑着自己的情感
连在拍戏的时候都无法自如地流泪
却在收工后面对空无一人的片场时
点起一根烟
竟然莫名地哭了出来
就像被波杰克背叛
最后也没有原谅他的同性恋合伙人一样
每个人当然有不去原谅 Zoe 们的权利
因为伤害就是伤害
不能原谅的事是可以不原谅的
但每一个混蛋，也都有他的另一面
互相理解或许很难
但不要轻易审判
Zoe 们也不是永远消沉
虽然他们不太可能直接变成 Zelda
但他们可以变得不那么彻底的 Zoe
在漫长的逃避过程中波杰克也试过拯救自己
虽然波杰克的尝试通常以失败告终
但或许正像 Zelda 花生酱先生说的一样
「这个世界是一个残酷无情的虚空
幸福的关键并不在于寻找人生意义
而在于让自己一直在不重要的事情中
忙忙碌碌地度日，直到死去」
虽然以前我们常常给读者们灌鸡汤
可能会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嫌疑
所以我们这次并不想这么做
不过我们或许也可以换个角度来看
像波杰克一样的 Zoe 们天性悲观
但上帝也常常赋予来他们的聪明和才华
不如像 Princess Carolyn 一样去工作
万一就成下一个梵高了呢
(图片来自 《Bojack Horseman》截图以及 Goog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