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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禹治水的故事在华夏历史上世代相传,几千年来,我们讴歌着大禹的功德,称赞他为对抗自然灾害的人类英雄。而先大禹治水的父亲“鲧”却因为遭受舜帝流放而成为了世人诅咒的“四凶”之一:舜流放共工到幽陵,让他去祸乱北狄,共工死后怨气化为凶兽“穷奇”;流放驩兜到崇山,让他去祸乱南蛮,驩兜死后怨气化为凶兽“混沌”;迁徙三苗到三危,让他去祸乱西戎,三苗死后怨气化为凶兽“饕餮”;流放鲧到羽山,让他去祸乱东夷,鲧死后怨气化为凶兽“梼杌”。

鲧是因为治水不利而获罪的,当时洪水泛滥,弥漫于大地之上,当时的天子尧帝召集诸侯,希望得到治理洪水的人才。大臣诸侯都认为鲧可以胜任,尧说:“这个人不听号令,在族里名声不太好。”大臣诸侯还是举荐鲧:“诸侯中找不到比鲧更贤能的人了,希望天子可以使用一下。”尧听从了大家的意见,任用鲧去治理洪水。以尧和大臣、诸侯的反应看来,鲧的品德或许有些微的瑕疵,以“德行”治理天下的尧不喜欢他,然而大臣诸侯却赞赏和承认他的才能。

鲧用围堵的方式去治理洪水,用了九年的时间还没有解决问题,最终的下场是获罪“殛鲧于羽山”,鲧死在羽山了。然而要杀鲧的并不是以仁善慈爱著称的尧,而是被立为接班人的舜决定的。洪水作为自然灾害,不要说是在科技落后的古代,即使在现代也是无法轻易解决的,努力治水没取得功绩的鲧,罪名真的致死吗?

我们先来看看这位被儒家奉为仁德的“舜帝”的行为吧:尧想要立继承人,尧的儿子丹朱、诸侯共工受到举荐,尧认为他们不合适,而尧不以“利丹朱一人而害天下”的高尚品德也被后世所传颂。后来大家就举荐了平民舜,尧听说过舜拥有良好的名声,就将两个女儿都嫁给了舜,并派遣九个男子来观察舜的行为。舜的父亲瞽叟不讲德行、后母没有信义、弟弟象傲狠,他们眼热于舜的美妻和财产,于是决定谋杀舜,并约定事成后瞽叟得到舜的财产,而象则得到两个嫂子。可是象和瞽叟多次谋杀舜都失败了,舜没有表露出怨恨,而是更好的对待他们。尧帝觉得舜的德行已经可以成为天子了,就将帝位传给了舜,又活了二十八后才死去。舜成为天子后,就赏赐给了父亲许多财物,并册封象为诸侯。

舜还真是“仁德”的天子啊!舜让顽劣的父亲掌握更多的财产,让傲狠的弟弟掌管土地和人口,能够多次想致儿子和哥哥死命的人又有什么坏事做不出来呢?舜让他们得到了奖励,是去让他们祸害更多的人民吧。而鲧尽心尽力的治水,只是因为没有消除水患就落得身死的下场,这样或许算不上公平吧!

当然,历史不止如此,也有相关史料的记载是舜成为天子后,将象等人流放了,至少作恶的人遭到报应了,这样舜才有资格成为尧“不以一人之利而害天下”那样有德行的天子吧!而舜杀鲧的原因也决非“治水不利”这么简单,而是因为鲧的部落过于强大,就像商王文丁杀死强盛的周部落首领季历(周文王的父亲)一样,因出色的能力引来了杀身之祸,这或许是英雄式的悲剧吧。然而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就像季历死去而周王朝却取代商王朝一样,鲧死去后大禹也踏上了取代舜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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鲧虽然死去了,但是人民哀悼他的不幸,将他的故事编成了神话:鲧原来是天神,他眼见大地被洪水淹没,忧伤人民的苦难,于是私自下凡帮助人民抵御洪水。他从天上带了名为“息壤”的宝物,这是可以自己生长的神土,鲧想用它堵住洪水。但“息壤”却是天帝的东西,鲧私自窃取让天帝勃然大怒,派出祝融将鲧杀死在羽山。

关于禹的出世也有神奇的传说:鲧死后七年尸体还没有腐化,有人剖开了他的尸体,禹就这样诞生了。鲧的尸体此时化为黄龙(一说为黄熊,只有三足)飞走了。大禹继承父亲的遗志,继续治理洪水,而天帝也怜悯人族受到水灾侵害而派大神应龙(曾参与黄帝与蚩尤之战,立下大功)帮助治理洪水,大禹治水成功。

但这样的记载毕竟是在神话传说的《山海经》中,据《古本竹书纪年》记载,晚年的尧并不是如《史记》所记载自愿禅让帝位给舜的,而是遭到了舜的武力政变,尧被囚禁和流放。如果《古本竹书纪年》记载属实的话,那么尧帝就是一个笑话了,他听信流言非议鲧,又听信流言信任舜,后来又因此接受舜的建议处死了鲧,最终鲧含冤枉死,而尧又受困于自己一手提拔的舜,可说是因为坚信言语而忽略事物的本质招致了不幸。《史记》中记载舜登上帝位,让诸侯推举贤能做总领官员的“司空”来辅佐他,以继承尧的功业。诸侯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又如推举鲧一般异口同声的推举了鲧的儿子禹,认为禹“可以发扬光大尧帝的功业”。舜的内心是怎样考虑的我们不得而知,他又让禹去做治理洪水的工作,这或许是国家的头等大事吧。禹想将职位和任务推给契(商王朝始祖)、后稷(周王朝始祖)、皋陶(刑法和教育的祖师),舜拒绝了。

禹踏上了漫长的治水道路,他可不想再步父亲鲧的后尘,如果治水失利,他的命运和鲧一定是殊途同归的:禹吸取父亲堵塞水流失败的教训,采用疏导的方式治理洪水,他用了十三年时间去治水,期间多次经过家门而不敢进入,因为长期的辛劳,他小腿上的汗毛都掉光不在生长。功夫不负有心人,禹将九条山脉开出道路,九条河流的水源疏通、九片大泽筑起了堤防,中原地区的道路都畅通起来,治水终于成功了。

禹建立了治水的大功,也受到了皋陶、伯益等大臣和诸侯的支持,被立为了舜的继承人。

舜在位三十九年,也就是在《史记》中所记载的尧死后的第十一个年头,舜去南方巡狩,在苍梧的郊野去世。苍梧,就是九嶷山,在零陵。后世常常置疑,年老体弱的舜为何要到瘴疠肆虐的南方去,而当时苍梧也并非舜的直属领地,而是流放犯人的地方。

舜和禹在成为天子后所做的事已经无人可以叙说清楚了吧,我们只能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寻找历史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