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拉面端到台面上。满满一碗汤汁,摇篮一般拥抱着若隐若现的面条。汤的柔,面条的刚,叉烧的慷慨,笋尖的鲜,木耳的脆,溏心蛋如入口温泉,葱段与海苔纷纷扬扬。一口汤,一口面。节奏全无章法,却又错落有致,舌尖弦乐重鼓齐鸣,像一首交响乐。一碗下去,吃得香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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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拉面,很独立。不需要分享,只需要埋头苦干。即便是两个人边吃拉面边聊天,也像各守着自己的空间,耕耘自己的田地。
有人说汤是拉面的灵魂。

豚骨汤像肤若凝脂,丰满无骨的美女,一举一动都是诱惑,香浓得只叫你魂都酥掉。

酱油汤像邻家少女,你能闻到她从菜场带来的葱香,她那条半新不旧的围裙,朴素的家常烟火,一个二八年华的清新厨娘。

味增汤像职场女性,有些人以为早已咸而无趣,实际上却是磨练之后的顽固执着,里面藏着勿忘初心,你必须心有戚戚才能与这种 “咸鲜” 气质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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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味汤像白衣公子,汤清肉厚,腹有诗书,再不留其他的东西迷乱人眼。淡极始知花更艳,一股浩然正气,留下充足的意淫空间 。
吃拉面,是怎样一种舒爽?

是寒冷天脖子袖子都露风,终于在路口进家门看到自己的外婆正缝补入冬棉衣的舒爽。

是追剧追得苦不堪言,终于一口气冲回家连看十几集的舒爽。

是去了好几百次的日式庭院,一点一点地抚摸着一草一木,一鸟一树,小溪淙淙流过,在亭中来一壶酒的舒爽。

是既想守住自己的秘密,听到别人说,只清淡地回应一句: “哦,那里很有名啊。”下次又会一个人偷偷去的舒爽。

这种种,都是因为那一碗神秘的拉面。光是想到拉面两个字就让人馋得流口水。
更馋的是心。

对于拉面的饥饿,饿的是一种精神。对于拉面的满足,大约在吃之前都已用想象把一整碗拉面都抚摸过。即使已经知道它的味道,时不时还会有“我要吃一碗拉面”的渴望完整感。
一分咀嚼,九分思念。
可是要吃到一碗好拉面,太难了。

最初我们认为,汤要熬得好,面要筋道,叉烧要肥而不腻,竹笋海苔要新鲜,溏心蛋要含羞待放,我们不停地去寻找自己的真爱。

最终却发现,自己最惦记的那一碗拉面,还是在某天满心疲惫时,捧起一整碗朴实,中肯,不花哨的安慰。当排长队慕名走入一家名店,一碗拉面端上来,又全都不对。

记忆中的味道。再难复制那一种安慰。
一百家拉面主,就有一百种拉面味道。所以,寻到一家好的拉面店,类似于一种一生的友谊。
我们不能阻止生活变成疲于奔命,也不能阻止世界的浮华喧嚣。可是在无数次的舌尖约会,局席的山珍海味,只为填饱肚子的工作午餐后,我们依然是一个人,看不透一些谜,想不透一些事。

只有一碗拉面,能消解这窘迫的孤独。
即使腹中已经看尽繁华沧桑,我仍需要一碗拉面来装进我的精神行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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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面是有灵魂的,这话对也不对。你不能冲着人云亦云的好面好店,而是要去找寻藏着自己灵魂的那一碗拉面!
吃下一口面,瞬间反应出:“啊!拉面!”,这是对一碗拉面最好的评价。因为你不是在看山水,你已经在山水之间。

美国最好吃的拉面在哪里?真的是各人有各爱。不过我搜集了一些周围朋友们爱吃的店,他们都与这些拉面店建立了“友谊”。